圣朝元宗十年。
位于圣沄皇城南街的白府此时大门紧闭,府内的丫鬟婆子及仆人不停的在府中穿梭,看起来很忙却不慌乱,井井有条的各司其职。
“啊……”随着一声惨烈的尖叫,仆人不由心神一颤,端在手中的器皿不由的晃动了一下,抬头看向门口不停走来走去的白孟浩及他身边跟着他晃来晃去的三个小少爷,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他刚才的慌乱,不由松了口气,继续做自己的事去了。
“二哥,娘疼疼。”三岁的白子渊长得粉雕玉琢,白净得犹如一块上好的玉般。只见男孩眼含泪水,红嘟嘟的小嘴紧紧的抿成一条线,似极为难受。
年约七岁左右的白卓棋温润的面色一沉,看了弟弟一眼,道,“娘上次生你时,喊得比这还大声。我和大哥都没被吓哭,就这样你就哭了?”
白子渊努力的将眼泪往眼眶了吞了吞,小眼无辜的瞧了眼一旁镇静自若的白文宣,努努嘴道,“大哥,娘亲生二哥的时候有没有比生我的时候还喊得大声?”
年约十岁模样白文宣看了白子渊一眼,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道,“忘了。”
白子渊瘪瘪嘴,冲白卓棋不屑的道,“二哥,娘生我时候你肯定也被吓哭了!”
白卓棋丢给白子渊一记白眼,不再理会他。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进进出出的下人。
“啊--”这一声比之前一声叫得更为大声,白子渊吓得往白卓棋跟前靠了靠,小手紧紧的扯住白卓棋的袖子,刚被逼回去的泪花又盈了出来。
白卓棋也不推开他,袖子里的手反握住白子渊的小手,目光依旧落在房间里进出的人身上。
白文宣眉头紧锁,双拳紧握在袖子里。
白孟浩则再也无法忍受住这种心理上的折磨,直接往房间里走去。三个小尾巴见状亦是跟随其后。
“主子,您不能进去!”白孟浩刚到门口便被君兰的贴身丫鬟给拦住了。
“紫丽,你就让我进去吧!”白孟浩一脸焦急的往房间里探了探头,却只看见屏风里的人影,里面情况如何,他是一分都没有看见。
“丽娘,你就让我们进去吧!娘疼疼,我要去给她呼呼。”白子渊说着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
白卓棋对着白子渊翻了个白眼,但眼中依旧有些薄雾越来越浓。
白文宣的镇静早已在他娘刚刚的尖叫声中荡然无存,眉头微微触起,眼睛不时瞄向房内。
“主子,您怎么带着少爷们同您一起胡闹呢?前几场夫人都挺过去了,还怕这一场吗?你若真心疼夫人,以后就别让她再遭这个罪就行。”紫丽一脸严肃的看着白孟浩,语气里夹杂着几分心疼。
“好好!今后我再也不叫她这般辛苦了!”白孟浩连声答应。年约三十岁的人,看不出丝毫年纪,宛若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般。不仅皮肤白皙,样貌更是俊美非凡。
“姐姐,姐姐。夫人生了!”紫玉从屏风后面跑了出来,欣喜中又夹杂着几分担忧,“可是小小姐她不哭也不闹,一动不动。”说到后面,紫玉装在眼眶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怎么可能?!”白孟浩惊讶的扫开紫丽的阻拦,径直走到屏风后面。
“紫玉,你快别哭了!拦住三位少爷,别让他们也进屋。”紫丽吃力的拦着三个意图挤进房间的小少爷。
“丽娘,就让我们进屋看看娘亲和妹妹吧!”一向冷静自若的白文宣向紫丽哀求道。
“就是。”
“就是。”其余二位少爷亦是点头同意。
“哎呀!我的三个小祖宗,你们就别捣乱了行不行。你爹可以进,你们绝对不能进。民间有传言说,刚出生的孩子魂魄还不稳定,若是被稍大的孩子吓到了,会有什么后果,你们知道吗?”丽娘一脸严肃的道,拦住三位小少爷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一边哭着的紫玉闻言,更是加入了紫丽,将门口堵得死死的,不敢放人进屋。
三个小少爷闻言,倒是安静不少,眼巴巴的堵在门口,不敢进屋,又担心屋里的妹妹和娘亲,简直就如坐砧板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