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罪名,只怕三哥担待不起吧!”颇有磁性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随着轻盈的步子,一位少年走了进来。少年抬眼看见白水心之时,目光微微一亮,随即又若有所思的微微怔愣了片刻,目光始终不离白水心。
少年的身后阴沉的跟着位黑色锦衣华服的男子,男子眼神凌厉,宛若凌空的鹰眼般扫了一眼屋内人,最后目光落在白水心身上。
只见少女并没有回避他的直视,而是淡然的对上了他的目光。他的眸子中微微有丝讶异的神色闪过,不过稍纵即逝。
再仔细瞧那女子,不过十三四岁年纪,眉间自带一股清雅之气,眸子清润明亮,犹如黑夜中的夜明珠,容貌美雅,这么些年,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绝色的女子。
黑衣男子收回探视白水心的目光,再看身边的绿衣女子时,顿觉索然无味起来。如此姿色,又怎能比之刚才的那抹清雅之色。
先进来的少年收回停留在白水心身上的目光,颇有几分兴致的闪身至一旁,一副看好戏的心态。
“三皇子殿下,你来得正好。你可要为我家姑娘做主。”蓝衣丫头见着黑衣男子,就好似小狗看见骨头般,摇着尾巴很是得意的看了春熙一眼,转了转身子,站在了黑衣男子身后。
春熙顿觉一道凌厉的目光直视着她,她抬眼微微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的小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般,那股死沉的压迫感可不是她这种小丫头能顶得住的。
“三皇子……又怎样?你家姑娘抢了我家小姐看中的东西,这是事实。三皇子来了,还能扭曲了事实不成?”为了自家小姐,春熙站直了腰板,朝躲在宗政痕身后的蓝衣丫头理直气壮的道。要她直视三皇子的目光--不可能!她可能会当场脚软。
“春熙,退下!”白水心一直面色宁静的看着进来的两位男子,柔声呵斥了春熙一声,春熙很是乖巧的垂下眼帘,退到了白水心的身后。
“店家,那块羊脂玉竟是我先拿在手里看中的,但如今那位姑娘拿了去。你说这该如何是好?”白水心淡然的对上宗政痕的目光,根本不惧他眼中的凌厉之色。将这难题丢给了店家。白家的人不会连这点能耐都没有吧?
“三皇子殿下,这块羊脂玉绿萼非常喜欢。昨日便来看过,这店家应该知道的。今日再来本就是要买回去作为礼物送给殿下您的。却怎知这位姑娘今日又看中了这块羊脂玉,非买不可,绿萼不知该如何是好,还望殿下替绿萼做主。”
原来那绿衣女子叫作绿萼,见她说得楚楚可怜,一副柔弱被人欺的模样,哪个男人看了不心软。那么三皇子宗政痕定是那黑衣男子无疑了。
白水心目光淡淡的看了眼宗政痕,倒要瞧瞧他怎么处理。
只见宗政痕目光凌厉的一扫店家,沉声道,“店家,可有此事?”
“回三皇子的话。是有此事。但昨日绿萼姑娘并未说今日要来取玉,也未曾付下定金,所以小人今日才拿出来给这位姑娘看玉。”店家毕竟是商场上打诨的人,这种场面自是见了不少,在皇家人面前说话虽显卑微,但句句在理,并无不妥之处。
“昨日绿萼看玉之时,可有说过喜欢?”三皇子闻言,看向店家的眼神更加凌厉了些,说话的声音更沉了几分。
“回三皇子殿下的话,姑娘有说过,而且还在店中呆了好久才离开。”蓝衣丫头不等店家答话,便抢嘴说了。眼中得意之色更增,有点狗仗主人势的感觉。
“竟如此,这玉就是绿萼先看中的了?”宗政痕沉声问道。
店家抬眼看了看白水心,低头不语,算是默认。
“那还不快些将玉打包好送去风乐楼?”宗政痕说完,掉头似有离开之意,却闻得背后掌声响起,他回身,目光冷冽的看向拍手之人。
随着白水心鼓掌,她手腕处戴着的一对玉镯轻轻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她的水袖中,隐约有绿色的光芒投影而出。
“不愧是三皇子,三言两语便打发了小女子。只是小女子竟不知道这绿萼姑娘说过喜欢的东西便是要买下的。若他日绿萼姑娘说喜欢玉阁楼,她是不是要将整个玉阁楼的东西都买下。还是说凡是绿萼姑娘看中的东西,店家都要等着绿萼姑娘付银两才行,否则便不能卖给别人?”白水心心里正纳闷,怎么听着风乐楼那么耳熟,原来是昨日从别人的闲话中听闻过。这么说来这绿萼姑娘就是风乐楼的花魁,三皇子的新欢咯!
昨日不是听说白家大小姐要大闹风乐楼的吗?如今这花魁稳妥的站在她的眼前说明什么?三皇子昨夜根本没有去风乐楼,昨晚看戏的没看成?还是三皇子见绿萼姑娘楚楚可怜,将前来问罪的白家大小姐给撵了回去?
白水心在脑海中浮想联翩,心里不免冷笑,好一个风乐楼的花魁!今个算是见识了这风乐楼的花魁了!
如此一来,她倒想会一会这白家大小姐白梦了!能够在三皇子这样冷厉的注视下蛮横的人可是很了不起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