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是谁在弹着淫靡之音,原来是风乐楼的绿萼姑娘。怎么?昨日没能等得三皇子,今日主动送上门卖唱了?”只见木阶梯之上站着位年约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女子身上穿着鹅黄色锦衣华服,裙摆拖地,彰显着她尊贵的身份。
女子下颚轻轻上扬,斜眼看着那正在弹奏古筝的绿萼姑娘。
琴声戛然而止,绿萼怯怯的收回手指,起身站立在古筝一旁,水色眸子里布满委屈,将无辜的眼神投向宗政痕。奈何宗政痕是否并未看见她的含情脉脉,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绿萼的心又一紧,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白水心。手指微微握拳,藏进袖口里。
白水心见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起来的身子又坐回了椅子里。有免费的好戏看,她自然是愿意当回观众的。
春熙见状,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殿下,您来茶楼用糕点怎么也不叫上妾身呢?妾身好些日子没有吃到这天下第一楼的糕点,心里正想着呢。今日正巧路过,便进来了!没想到在此遇见殿下您。”刚刚还气势逼人的女子瞬间娇声软气的朝宗政痕撒娇而来,完全忽视他眼中的冰冷,软软的身子靠在他的身上。
宗政痕面色顿黑,冷冷的目光看向白水心。白水心正看着戏呢,被人忽然这么冷冷的看了一眼,她伸手无辜的摸了摸鼻子,这可不关她的事。
这无辜的动作刚好落入看过来的宗政御羯眼里,温润的眸子里一股笑意荡漾开来,俊美的唇角微微上扬,手中不时把弄着茶杯。这丫头可真有趣。
正回避宗政痕目光的白水心这才注意到对面人堆里,竟坐着位温润如玉的公子。那人的气质与大哥非常接近,却又比大哥多了份贵雅之气。那人虽是温和的微笑着,但眉宇间只有一股威严存在,那不容忽视的王者风范,是他身旁其他两位皇子所没有的。
白水心努力的回想,似乎刚刚宗政明涧叫他做四哥,他竟是四皇子宗政御羯。这些年,她虽呆在若水宫,但圣沄的动静她还是知道一二的。
听闻四皇子文武双全,十二三岁便已经领兵镇压了北穆边界叛乱之事,在外驻守五年,不仅将边界治理得井井有条,甚至还发展了当地农桑,使人民安居乐业,叛乱之事不再发生。
前两年他才被召回,颇得皇帝重视,准许他协理政务。
皇弟登基二十五载,膝下子嗣并不单薄,但他至今未曾立太子人选,如此举动,可想而知。
四皇子在朝中名声极好,更何况他在北穆驻扎五年,根基稳固,朝中不少大臣早已暗地投靠与他。其母亲又是皇帝贵妃之一,身份自然比一般皇子高贵。
三皇子虽无兵权,但母亲娘家人却手握重兵,其母又是皇帝宠爱的贵妃,朝中也有部分大臣拥戴,不过呼声不高而已。
至于七皇子的母亲乃当朝太后的亲侄女,又因生他之时难产而死,太后对他极其宠爱,皇帝因心存愧疚,对他也是极其爱护。加之七皇子之才并不亚于四皇子,只是从小被人呵护在掌心里,难有施展拳脚地方。
就因为宗政御羯那份温润如玉的气质与她大哥有几分相同,白水心爱屋及乌,对他并不觉得反感。
一时间气氛有些怪怪的,因为那本该对着绿萼撒气的女子忽然一转方向,瞪大眼睛愤恨的看向白水心,“我还以为只有一只狐狸精呢?没想到这里还坐着位更风雅的!”
白水心闻言,玉手轻轻扶额,有些无奈的叹气一声,这女子莫非就是别人口中提起的白家大小姐不成?害她开始还对她还有所期望,如今看来,这女子之所以能顶住宗政痕那冷冽的目光放肆,完全是因为她爱到癫狂的地步,完全不惧怕任何人。
这种完全以自我为中心,不会看别人脸色的女子真是出自于白家?这样的她能坐稳侧妃位置五年?宗政痕心底到底再盘算着什么?可千万不是与白家有关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