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的将绷带解开,又用浸湿的锦帕沾了干净的水清洗好伤口边缘。只见伤口有一指那么长,深红得可怕。里面依稀渗透出丝丝鲜血,沾染红外翻着的皮肉。上次的药粉已经变成暗黑色,春熙轻轻的将大块的挑了出来。
“小姐,您忍着点。春熙要上药了。”看着可怕的伤口,春熙就一阵心疼,眼角已经湿润,她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将药粉轻轻撒在伤口上。
“嘶。”白水心紧紧抿着的唇不由微微一张合,发出吃疼的声音。
“小姐,疼吗?”春熙立即停下手中的动作,眼泪再也包不住,流了出来。
“不疼。”白水心面色泛着苍白,倔强的一咬下唇,催促道,“春熙,你手脚快些。”
“好。”春熙伸手抹掉眼眶里的泪花,快速的将药粉撒在伤口上,又拿来新的纱布将伤口重新处理好。她知道白水心强忍着疼,于是手上动作又快了几分。
一切收拾好后,春熙见白水心的面色又白了几分,额头豆大的汗珠子正落下滑落耳畔,就如泪珠子般。她立即掏出怀中的丝绢,轻轻的替白水心擦拭干净。
从小她都跟在小姐的身边,却从未看见她哭过。哪怕是被师傅逼迫着练功,遍体鳞伤之时,她都未曾抱怨着哭过。
如此坚强且韧性的小姐让她看着心疼,不由又恨了宗政明涧几分。那个该死的家伙,以后别叫她遇上才好,否则她就让他好看。
“小姐,您若累了便睡会儿,我去替您煎药。”春熙温柔的替白水心穿好亵衣,又掩好锦被,才离去。
白水心忍着疼看着床顶的白色,细数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多时又昏昏沉沉的的睡去。
如此反反复复直到晚上,她感觉掌心一阵凉意划过,接着是顺着那凉意传来的丝丝暖意。她迷糊着睁开疲惫的双眼,见自己的掌心被人扣在手里,待她顺着那修长的手指看向它的主人,她不由清醒过来,惯性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别动!”宗政季云冰冷的声音犹如寒冬飘来的冰雪般刺骨,同样也令白水心更加清醒了几分。
“你……”白水心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谢谢他吗?看着他冰得比石头还硬的面孔,她实在开不了口。
她乖乖的躺在床上,感觉到体内真气游走三百六十圈后又回归到她的丹田内守护住她薄弱的真元之气。
大概一个时辰过后,宗政季云收回了自己的真气,那股暖意顿时消失,他的手指竟如此冰凉刺骨,就如刚从寒冬中走出来般。白水心微微一怔,不知为何竟扣住了他冰凉的手指,诧异的看向他。
却见他掰开她的手指,将自己的手脱离了她的手心。他目光清冷的看了她一眼,将手搭上木轮之上,转过身再次悄无声息的离去。
只是这一次那木轮的咯吱声久久在白水心的心里徘徊,挥之不去。刚刚她明显感觉到他掌心的粗糙,那是常年转动那木轮所致。心为之一动,什么东西被触动了,却被她逐渐覆盖下来的眼帘给掩埋了。
大概是汤药的关系,她总是醒来没多久便又睡去,连白家人过来探望她,她都在沉睡中。
一连几日过去,白水心就在这种反复的生活中度过。而那个人依旧每晚过来将真气注入她体内,但却至始至终未曾同她说过一句话。
白水心觉得窝火的很,他这是什么态度?
经过几日的静心休养,伤口已经慢慢开始愈合。今日也不觉得像往日那般疼了。她推开身上的辈子,双腿盘在跟前,等着某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