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大人是知道了什么吗？”

“知道，我都知道。只是我不愿意相信，直到，我在仙窟看见你的影子，直到至云告诉我，你的身份......”

“我曾是傀儡，身不由已，非大人在铁索牢里太痛苦了，那时候我只想治好非大人的病，我不得已才将龙乙氏的血炼成血珠......”

“你.......你说什么？”龙乙非抬起头疑惑着看着他，“龙乙氏？血珠......”

小羽慌张的站起身来：“非大人说的......不是这件事吗......”

龙乙非握紧了拳头，指甲刺进了肉里：“我曾看见，你是神明，而神明毁了魇洲……如果不是今日意外，你和盘托出，你打算瞒我多久？龙乙氏的灭亡，是否就是你的手笔？肆桀，释神山都是给你收拾残局的是吗？你究竟和堕神是什么关系，又为何，不肯放过我......”龙乙非看着她，他依旧坐在地上，可那复杂的眼神将小羽推出了千万里......

“非大人，不是的。我只是认识他们，也是在后来认识的，炼制龙乙氏的血，是我一人所为，我只想救你......”小羽拼命的想解释，却在龙乙非渐渐冰冷的眼神里，拼命的掌握着分寸......

龙乙非站起身来，他缓缓靠近小羽，小羽看着他的样子，心如刀绞，这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靠的这么近了......小羽没有躲，哪怕他要她的命。

“我恨，但是我不能说我对你没有爱......但是，这份爱已经无法回到了从前了。我孤立无援，万年前就是如此，如今，神，还是没有放过我。我不明白，我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们这么惦记，我也想过，就这样和你遁隐异世，将所有恩怨谜题都丢在这个世界......可是那朵花碎了......”

“非大人......”小羽哭着张开双臂想要拥抱他，却在那句“无法回到从前”止在了分寸前。

“我所作所为皆不后悔。无论让我走，或让我死，非大人可任意处置，只是，请非大人务必答应我一件事。”

她抬头看着龙乙非，小脸哭的红红的。

“说。”

小羽划伤了自己的颈脉，血缓缓从伤口流出来，小羽哭着说：“既然，我无法陪伴非大人一生，便以一身鲜血回报非大人的救命之恩。”

龙乙非捂住她的伤口：“我不要你的回报！我要你欠我的！”

小羽哭着说：“没办法欠的，我做了伤害非大人的事，有些是我做的，有些是我被迫做的，爱与恨是没办法共存的，共存只是折磨！”

龙乙非抱着小羽，他原来舍不得，如今却如此决绝，他的泪温热划过脸颊，原来，他的泪也能是温暖的......小羽嘴里默念着什么，她脑海里闪过藏星渡魂经的画面，那个藏星渡魂经倒转的画面......焱后来告诉她，解除残阳晓月的方法就是藏星渡魂经的绝章......那绝章从来没有人见过......她在赌，倒转的藏星渡魂经就是绝章......她赌对了......

小羽的手轻轻的落在龙乙非的背上，那凹凸不平的伤口已然平息......她释然一笑。

白色轻羽飞过龙乙非侧脸，他忽然昏了过去，小羽扶着龙乙非，将他安放石林之下，她伏在他身上，痛哭着：“非大人不会来接我了，从此时开始，此我，非我......”

她轻轻吻了一下龙乙非的脸颊，而后跃入大海：再见，非大人.......你给我一点时间，忘了你，不要管时间长短好吗......我知道，非大人做了决定，就不会改了，我对非大人多一分妄念都是错的......

她不知道自己在海里飘了多久，她闭着眼睛，世界是黑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