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染血,宛如盛开的花朵,白发染血,宛如停滞的血河......
神祖也不知道在他身上刺了多少刀,直到他平息了愤怒才停手......
肆灵倒在血泊里,眼睛微微睁着,解脱似的......迷迷糊糊的他仿佛看到了焱站在他身旁.......
焱早就来了,他被隔在神祖浓烈的杀气外,眼睁睁的看着肆灵被杀......
“肆灵一直是低着头的......”焱不解的问神祖。
神祖看了他一眼说道:“把他送去妖魔界青魇城。”
“为什么杀他?”焱追问。
“他没有价值了。”神祖转身走到岸边。
“没有价值就丢掉啊,为什么要杀了他?”
神祖微微回头,他冰冷的面具下藏着的冰冷仿佛溢了出来:“我想杀便杀。”
神祖说完飞落大海之下。
焱只觉得恐惧......
神祖飞落非面前......手中的血迹随着海水暗流而消逝,但非还是看见了几许血气。
非见他,如见救星一般:“神祖大人......您可否见我带来的九龙双魇枪?”
神祖点点头。
“您当年之言可还算数?”
“算。”
“您可否渡我灵魂......”
神祖摇摇头,此时一只渡鸟从水面上落下,宛如离弦之箭穿过非的耳边......非突然双目浑浊继而昏了过去......
神祖看着渡鸟衔着他的记忆飞出大海,他平静的说:“不知这对于你来说,算不算是解脱......”
清早,大地铺着一层灰色的薄雾,焱背着肆灵飞落青魇城,将他放在青魇城后殿门前,而后,便离去了......
灰色的薄雾在肆灵身上凝结成了寒霜......
后殿的门开了,肆桀的铁靴踏着肆灵的血......
肆桀抱紧了肆灵,悬着的心此刻有如被万剑刺穿,他大口的喘息着,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
“我最脆弱的地方在别人手里......是我害了你......”肆桀自责不已,肆灵是他全部的活着的希望,现在这个希望没了,他活不下去了......
“哥哥......”肆灵几乎微不可查的气息叫了他一声。肆桀赶忙看向他,他微微睁着眼睛,微微笑着,就像以前在星辰司时,他刚刚睡醒时一样,他喜欢哥哥叫他起床,因为哥哥的眼睛仿佛藏着吞没月亮的大海......可是现在,他的眼睛里只有悲伤和绝望......
“哥哥,别伤心,反正我也喜欢睡觉,你就别再叫醒我了.......我在山海境,偷回了藏在渡鸟那里的回忆,我一直没有忘记哥哥......”
肆桀的痛苦堵在胸口,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抱着他哭......肆灵没有力气抬起手来为他拭去泪水了。
“星辰司的战士已经死在了战场......哥哥,莫负亡魂......”肆灵的躯体早已失去温度,肆桀不知道他身上几十处血窟窿是怎么撑到现在的......铁骨扇......撕碎了肆灵的魂魄......
肆灵毫无悬念死了,肆桀心悬了一夜只求神祖能念在他以往忠心的份上,给肆灵一条活路......他错了,那可是神祖,他眼里只有冷冰冰的规则与交换,他才不会动“念”字......
肆桀提起无格剑便割向自己的喉咙,这时,肆灵的身体忽然化作一团紫色的气息冲入肆桀的脑海.......顿时,往日有如飞快展开的卷轴在他脑海重现......他看见了过去,很远的过去,那时候世间万灵还未完全失去清醒,他看见了征伐星辰司的人,也看见了星辰司真正的身份......
无格剑突然变得沉重无比,他握着剑跪倒在地,他的心被突然闯入记忆折磨着,他宛如一个疯子看着周围,看着这个像笑话一样的世间,他终于起身收剑离开,自此后杳无音讯......
没人看见他什么时候离开的,也没人看见他去往哪里......后殿门口那一滩血迹随着阳光刺破迷雾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