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过是灵脉余脉而已。
和凤凰阁的主灵脉联系薄弱。
能对九云仙坊灵脉下手的,他们又怎能不担心,自家也遭到同样境地?再是余脉,也是一个修仙世家生存的根基!所以宁家确认了消息之后,还能把宁朔留下来,已经不错了。
他们得忙着检查灵脉、联络凤凰阁、检查自身。
“那宋家难道不要赶回去?”一直当背景板的水馨见宁彩桦又是一副失了魂的模样,一边感慨她被压迫成长得不够,一边忍不住自己问了。
宁朔从马车边投来一眼,淡然答道,“他们自己很有信心,旁人又能说什么?”
这话太有道理,水馨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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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这时候九云仙坊的地多人少。
宁家的人顺利在水馨和宁彩桦两人住宿的地方安置了下来。
剩下的那几个宁家骑士,都是多亏了宁朔拿出修士的丹药,能骑着马来到九云仙坊,以他们的伤势来说,其实算是个奇迹来着。
受伤最轻的一个,也是一副伤筋动骨、气血两亏的模样。
不过,为了说明白发生了什么,宁朔还是让最轻的那个留下了。
又让顾逍几个,也一并留了下来。但在居住的院子里,还是宁朔主动说起了之前发生的事。
水馨只看飞妙的模样,就知道宁朔所说,并无夸张之处——当真是有些惊心动魄。若是她倒霉遇上了,虽然也能跑走,但以她现在的实力,那是绝无可能的。肯定得被逼出真正实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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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水馨之前告诉给宁彩桦的——那实在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实——在九云府发生的事情,稍稍耽搁了时间。
尤其是宁氏,虽然不是地头蛇,要查起来也算是有优势的。
他们很快就根据蛛丝马迹,找到了侯府当天的漏洞,找到了几个嫌疑很大的人。
这是几个散修,明明是修士,虽然修为不够,在红尘之中博一个功名富贵没有什么问题。结果却装作普通的凡人,从事不引人瞩目的平凡工作……
这个问题就很大了。
偏偏,这些人过往都和云边候钟奕承一家有些关系。多多少少都是为侯府做事,也绝对见过云边候夫妻。也就是说,怎么看,这些参加了暗杀钟奕承的人,本来却该是钟奕承的属下。
隐藏的剑修、筑基修士、甘做凡人的普通修士……
很容易就能勾勒出一个“阴谋设局、团队内杠”的故事来。
但是在九云府,潜伏了那么久的一队人手,布局的又到底是什么?九云仙坊被联想到也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宁朔和宋家乃至于伍家在九云府的人,共同的推测都是,这队人很可能经年累月的影响了灵脉,才导致了灵脉的凝结——但这就需要进一步的调查了。
和他们的遇袭有没有关系,也是另说。
不过,有些危机是近在眼前的——
“从九云府的那场刺杀之后,为防出事,也让云国的骑兵等人在外巡视搜捡。别的没找着,反而零碎找到了几个修士的尸体。甚至有个练气期的修士,当着他们的面从天上摔下来,重伤死了。也亏得这些都是武者,知道一些修仙界的事,倒没有大肆宣扬出去。只是那时候就知道了,在九云府外,有人截杀。”
说到这儿,宁朔说得才详细了些,“若非如此,我们也不会和宋家结伴。”
当然,这里面还有另一个原因。
宁彩桦逃家,其实也就是宁家放弃联姻的标志——伍家再怎么也不会娶一个逃家拒婚的女子的。双方没有了利益纠葛,自然是一拍即合。
且他们是带着车队上路的,自然只能走一条九云府到九云仙坊的“秘道”。
“原也是绕了点远路,但路前有天然毒障,恰好能挡住凡人。以车马论,若不飞行,那条秘道就是最好的路了。”宁朔是如此评论的,“再者,虽然是秘道,地方却宽阔。毒虫妖兽都能一眼看见。在山林之中,练气初期、中期的修士,都有些不测的危险。想来那些人也是料到了这点,反而专在这样的地方设伏。
宁朔轻叹一声,尽管是筑基中期的修士了,回想起之前的遭遇来,竟也有几分心有余悸的模样。
“这儿倒是可以教你件常识——”宁朔看着宁彩桦,语气有些奇特,“禁制阵法若是专心于一点,威力会比正常禁制要大得多。我们走秘道的时候,就没发现,秘道中竟有一段,被设了禁飞禁制。禁制之内,莫说飞行法术,连传讯法术、灵器操纵,都受限制。虽然如此一来,范围却是不大。但是配合妖蛊……”
宁朔的脸色,到底沉凝下来。
禁制阵法禁制的,仅仅是飞行。
然而,也只是禁制这一点而已。
本身的实力不会受到限制,对修士来说,如果没有意外,甚至能在几分钟的时间里,跑过这段距离!
截杀一般的练气期修士也就罢了。
截杀三个筑基修士坐镇的队伍,倘若没有事先把握到他们的行踪,那是绝无可能的!
宁朔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行踪如何暴露的问题!
不过,即使这样的问题依然在心底盘桓,当时的情形,宁朔也无法忘记!
“咳。”说到这儿,顾逍忽然趁着宁朔思考的机会,轻咳一声,“接下来的事情,宁前辈,让我来说怎么样?”
宁朔诧异的看了顾逍一眼,没有拒绝。
其实,如果他的前辈架子重一点,本来就是该让顾逍说的。
顾逍道,“其实宁前辈有点说得不对,我们一开始根本就没发现禁飞禁制——那时候谁想着飞啊?一开始只是以为普通的敌袭好吗?真是让人很不想回想的东西啊。那时候刚好边上是山壁吧,法术削平的,但也有不少灌木长出来了。妖蛊就是从里面蹿出来的。对了,宁六姑娘知道妖蛊是什么吗?”
宁彩桦听说了九云府发生的诸多诡异之事,虽然只是个大概,也足以让她靠着过往经验累积起来的气势和愤怒值都消散得差不多了。
这会儿顾逍的眼睛晶晶亮,语气却十分诡异,竟让宁彩桦打了个冷噤,“还,还能是什么东西。蛊虫啊,都是那种很扭曲的虫子吧!”
言下之意是,别以为我会害怕!
然而,妖蛊和蛊虫真的能是一回事?
水馨可是注意到了,顾逍用了一个“蹿”字——那是形容虫类动作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