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连跳个三米远、三米高的本事都没有……还读什么书?比什么文?
“来来来,我们可以先上去了。”林诚思说,随即又有些为难,“包括你这只灵宠在内……除非它待在灵兽袋里,否则,想上楼船观战的话,可是没法附带了啊,都是要名额的。”
是的,水馨还带了人和兽。
小白不说,不是特殊情况一般不待灵兽袋的。还有随时抱着天籁铃兰的清浣,以及作为贴身护卫的寻秋。
之前只要林诚思获取一个资格就可以了。
观战船是可以夹带“无关人等”的。
楼船显然没了这个便利。
这时候,远处三三两两的人也围拢过来了。显然是注意到了楼船。有参赛的,也肯定有想要观战的。
那楼船虽大,人多了也会拥挤的。
水馨连忙摆手,“你先!”
然后拉着清浣走到了学海边,示意她抱着铃兰,和铃兰沟通起来。
又经过了两日的滋养,哪怕只是吸收一些散佚的灵气,铃兰的外表虽无大变,花朵和枝叶却都再次精致了一些。
她的手抚上了铃兰的花朵,很快,一首海浪壮阔的乐曲,就从铃兰摇晃的花朵中传出。仿佛有多种乐器配合,气势相当雄浑,和天籁铃兰那精致的外表,完全不搭。不过,这乐曲只演奏了三分钟左右,仅仅是一个片段。
而这段时间,林诚思已经因为那乐曲灵思一动,写了一首小诗扔进海里了。
“观战名额一个。”林诚思说。
水馨接过天籁铃兰的花盆,示意清浣。
清浣有些慌。不过,这是水馨明确表达了的意思,清浣还是道,“观战名额一个。”
在水馨的瞩目下,清浣跟在林诚思身后,纵身往楼船跳去。
也果然和林诚思一样,轻巧的落在了甲板上。就是表情有些惶恐。
“我就不带你了啊。除非你自己上去。”水馨对寻秋道,“我觉得吧,比起清浣,你这方面的见识应该比较多。”
寻秋惊诧,苦笑,“但是姑娘……”
“这种场合,谁会对付我啊?何况还有族兄呢。你就等等啊,自己去上艘观战船也行。”
一边说着,水馨一边将铃兰花盆放在了小白的背上,微微躬身,再次奏响了铃兰。
这一次,却是一首风清水阔的曲调。寻秋这才注意到,不管是之前的那首曲子,还是现在的这首曲子,她都没有听过!正如水馨所说,她从小被作为儒修女眷的护卫培养,有没有凝练兵魂时都是这样。是以,跟着女眷时的时间比较多,女眷们的才艺比试,也见过不少。不客气的讲,比较出名的、好听的曲子,她全都听过!
然而,“林冬连”弹奏的,却不是其中的任何一首。
似乎……是随心所弹?
要这样,这姑娘的琴艺,可是比她之前所知道的,要好得多啊!
水馨还真是随心所弹。
她已经从周永墨那里得到消息了嘛!林冬连除了一个“王郎”之外,就没有什么熟悉的人了。她因为父母不重视,骄傲却又怯懦。淑女教育勉强是全的,却也只是几年的时间,后面全靠自学。也少有与人交际。至于狭山府的那些下人,顶多就是“识字”的程度,对林冬连的才艺水平,根本说不上来。
所以说,“林冬连”有那么一两项才艺特长,全不稀奇。
况且,文章憎命达——历经坎坷之后,平庸本来就可能变得出众。
又是一曲过去之后,水馨抱起铃兰道,“新乐与弹奏,两个观战名额。”
随即,她坐到了小白的背上。小白得到示意,高高跃起。
果然和水馨两人,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的,落到了甲板上。
还在围观的一群人,就有些哗然了。
出于最基本的礼貌,在水馨弹奏的时候,是没人评论的。等到水馨要两个名额,又是一切发生得太快。但小白跃起的时候,确实是很多人觉得,灵宠或者主人,肯定得有一个,被学海拦下!
就和之前很多没有得到认可,却想要强行登船的人一样,直接被学海的海浪拍飞!
但是……
“乐曲和弹奏,这也能算是两个名额?”立刻就有人大声吐槽。
“乐与御,君子二艺,当然是两个名额!那灵植难道是天生会演奏新乐的不成!”却也有眼睛明亮之人,看出了端倪。
水馨落在甲板上转头望了一眼。
发现这个眼睛明亮的人居然是认识的人——当时那个送她上林府的夏曦。
她微微一笑,又转回头去。
林诚思也有些赞叹的模样,还有些好奇,“原来妹妹的乐曲如此出色。既如此,怎么不把寻秋也带上来?”
水馨摇摇头,“这里又没什么危险。过犹不及。”
“过犹不及么……”林诚思沉吟了一句,恢复了正常,“妹妹说得有理。”
水馨发现,这人貌似在欣赏她的时候,就会换做直接的“妹妹”的称呼。
“参战的人都还没上来吧?我们去哪儿?”
林诚思指了指船舱,“那儿算是茶馆?我们只是观战之人,要么就在里面用听的,要么就设法用看的。看到顶层没有?顶层就是文比的地方。”
水馨于是再次好奇,“那么,类似于文会之类?这又该如何判定分数呢?”
“将他们自己约定的规则告知学海,然后由山长印判断。楼船文战可不像那些小船,没有一定之规的。”
水馨再次觉得有趣。
且这时候,又有人跳了上来,又有人在跳到半空,被一道凭空出现的海浪打了回去!
水馨顿时起了兴趣,“这要是参赛的五十人,有人连船都上不来呢?”
“这不可能。”来人立刻说,“文战五十人,要提前一天以文祭海,有一人不通过,文战都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