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流落到了明国的峡山府,可想而知这血脉距离主支已经有多远了。
要这样的人的功劳都能算在林氏头上……
不要脸!
不少人都在心中这么啐了一句,又不好说出口。毕竟“林冬连”确实是跟着林氏的人一起来的。而且,只要她自己确实是认可了林氏的身份,林殊那话就有立足点了。
因此,还有不少人不免在心中嘀咕——为什么大儒们不先试着拉拢一下这位呢?
倒是不能直接抹消她的功劳。
毕竟那么明显,要是抹消了,就从有理变成没理了。还更糟糕。
另一边,被谢昭嘲讽了那么一句,林殊却也不在意。反而是林曜的脸色明显有些发沉。但林曜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要说口舌之利,谢昭叶久这两个是早期大儒中的佼佼者。
林曜他连邱醉都辩不过,在理亏的前提下,想和谢昭争辩,那纯属自取其辱。
“不管如何,血脉代表的某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林殊风度极佳的说道,“但我这样说,并不是想要抵消我华国在卧龙山脉相关事宜上犯的错误。功是功,过是过,岂能轻易相抵。我这样说,是因为林氏血脉在卧龙山脉的事宜上立下了大功,在与林氏血脉相关的事宜上,我等来请求援助,也就好开口得多了。”
啥?
不是来商讨赔偿以及共同对抗南方的事宜的吗?
求援是什么鬼?
虽然知道华国那边应该也是出了什么事,但华国多少大儒!不是应该喊喊困难,降低一点赔偿就好吗?求什么援?
求援的话,岂不是注定要大出血了吗?
听到林殊的话,绕是明国的大儒们,都有几分呆滞。完全没有料到是这样的发展。
但是很快,所有人都郑重起来。
正因为是如此不可思议……
才可以想见,不是特别麻烦的事,华国根本就不会想到要求援!
谢昭本来有些闲散的坐姿都重新规整了。
林殊也不意外他们的反应,“数月前,我们收到了‘宗室血脉可能混淆’的确切情报。如何对待那位流落在外的宗室女是一回事,宗室血脉总是不容混淆的。我等很快就做出决定,对所有宗室血脉进行一次检验。”
那在玉牒上的,取代了“林水馨”的宗室女,多半是一个没有修仙资质的普通人。
但怕就怕在,那有资质的宗室,也被取代!
自从“林水馨”在明国屡次做出大事来,又听到了天眷者的名头。能站在朝堂上的百官和剑修们,没有人不知道林殊在说什么。也很能想像他们的决定——就怕不是孤例!
“然而,当初在仙海城的六个宗室女,血脉都没有问题。”林殊一开口就是仙海城,完全不担心别人听不懂的。
或者说她很明白“林水馨”、“天眷者”的关注度。
“所有尚在明都的,年纪合适的宗室女,血脉都没有问题。而宗室女极少远嫁。年龄合适又远嫁的,也不过是三四人。”
“那么是林水馨的血脉有问题?”君幼诚忍不住问了一句。
——定海城那边简直是信誓旦旦好吧?
而且不是还有另一个林氏宗室的认定吗?
水馨在后面的位置上,也不由得提起了心神——她没想到明国宗室的速度这么快。但这么一来,反而让她莫名其妙了。
顾逍当初能直接用文山书院书山印打开到她身边的通道,就是因为她是林氏宗室。
总不能这事是顾逍骗她的吧?
“不,这件事有另一种可能——林水馨当年是以男孩的身份,计入宗室玉牒的。”
整个朝堂上的气氛,都有些目瞪口呆的意思。
除了华国来的几位。
邱醉依然魂飞天外,林曜的脸色再次沉了下。
林殊倒是依然很淡定。
“这种事也能做到?”谢昭简直不敢想象。
“正常来说,没有人会掩饰性别。这也很难掩饰。”林殊叹口气,“所以在最初登记的时候,并不会检查得太严谨。”
“那为什么要掩饰?”南广连皱眉。
“这一点,还没有查明。只能说,这种可能确实存在,而且当我们想到这种可能性的时候,五位仙海城的男性遗孤,已经在我们知道那个消息的大半个月前,就已经结伴出门,前往仙海城废墟,祭奠父母了——他们所有人,都是后天天目。”
“他们失踪了?”刘肃也插口了。
确实,只有这个可能。
如果是死了,留下了尸体,那么这几个男子之中,是不是有林水馨的顶替者,是很好查明的。只有“失踪”,才会让华国方面的调查,卡在中途。
水馨听得也挺无语。
她事先真没有料到,居然还有人能南下万里的给她解开身世之谜。还提出了一个事先完全没有想到的可能性。
但坑的地方也在这里——都到这个地步了,不能有个明确的结论吗?
虽然她本来也没把顶替了自己身份的凡人宗室女放在心上,视作对手……
“比这个更糟糕。”林殊正容道,“一开始,我们不能确定他们在哪里失踪——仙海城的废墟处,并没有相应痕迹。但就在一个多月前,留在明都的几个宗室女,甚至包括当初从仙海城就出来的林氏旁支子弟,不约而同地出事了。有神智清醒的几个,也只说要去仙海城。在我们得到南方消息之后,我们发现,他们出事的时间,正是诚允、诚月,受到清血丹影响的时间。我们推测,在那个时间段——林水馨此人,也很可能受到了清血丹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