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千茉进了伤兵营就看那些士兵的伤势,汪冬灵劝温千茉先去休息,但是温千茉拒绝了,现在这些人还没有脱离危险,在他们找化骨花的过程中,不知道又死了多少人。
而且现在她精力还很充沛,也根本不需要去休息。而燕申榆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就回了自己的大帐,差人叫了冥德过来。
“德叔,千年前我可曾来过千州?”燕申榆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冥德,有疑问,有询问,还有一种迷茫之感。
冥德内心咯噔一下,面上却依旧是镇定自若,见过了大风大浪,这样的情绪被很好的掩盖了过去,一出口便是:“许是去过吧,千年前殿下长居人界,也许在那时游到过这处也未可知。”燕申榆久久没有抬头,冥德自觉的退出了大帐。
不久冥修也处理完阁里的事过来了,冥修人前是燕申榆府里的谋士,是受燕申榆尊重的有识之士,而人后则是燕申榆的可以无话不谈兄弟,虽冥修是臣,但是燕申榆从未把他当成过下属。
在冥界谁人不知,冥修个殿下是过命的交情,在一次次战役里,冥修也得到众人的钦佩,人称一句“小将军”,一身傲骨,天生不羁,却唯独在燕申榆面前偶尔胆子大到没边,时常怂的没影。
燕申榆关怀了几句以后,便对他说:“方才不久我去了一方秘境,本就没有什么印象,身体却像知晓那方的环境一般,着实奇怪,你去调查一下这处,可否?”
“是哪方秘境,竟让你这副尊容,说来我听听”冥修嘲笑。
“千州!”
看着他眼神里的坚决,冥修怔了怔,叹了口气“食人之俸,忠人之事,我就勉强替你跑这一趟,但,你见我风尘仆仆的样子,怎么也应容我修整几天,断然不该这么快就去勘探,吓跑了人家可怎么得了。”
“嗯,你先去看看德叔吧!”
士兵带领着冥修去了冥德的帐篷,临走时士兵说:“谋士,殿下交代小的服侍好您与大总管,有事,唤小的就好。”
冥修掀帘就见冥德看着千州的地图,冥修喊了句:“父亲,我回来了”冥德抬头看着自家的儿子,欣慰的笑了。
“近来可好,可有何难处?”这是作为一位父亲的询问,“东方的阳司管理如何?”这是作为一位官场的长者的问话。
“父亲多虑,一切都好”犹豫了一番以后他还是决定说出口:“殿下…唤我去探千州……”
冥叔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这也许是天命所定,你也避了千年了,去看看吧。”
天命吗?冥修沉默了良久,帐篷里静的只能听见外头士兵巡逻的脚步声,一直到一小兵端了茶退出去以后,他才淡淡说:“听说这有大片士兵在千州中毒了吧,我先出去看看情况吧。”也不等冥叔说什么,他径直的走了出去。
冥叔又是一声叹息,除了叹息他没有任何可帮到他们的方法,毕竟当初的事不对的是下界的人。
而另一边不似冥修他们的苦恼,温千茉几人观察到几人的情况逐渐好转,中毒的人紊乱的脉搏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一直往身上招呼的手也慢慢的停了下来,服了药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好转,那些失去意识的人就像沉睡了一般,平静的让人害怕。
有受诏而来的药师直接道:“这药没用吧,看着样子还会加速毒素的散发?”
汪冬灵刚刚燃起来的欣喜被他这一句话灭了大半,这来应诏的人什么水平都可以进来的吗?
但是汪冬灵还是保持了她一贯的好修养,微笑着向那位药师说:“这只是正常现象,这毒里面有一道气可以控制人的精神,现在这药方起作用了,先前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睡上一觉也不足为奇。”
说话之间,四周的呻吟之声渐渐小了下去。过了半刻钟以后伤兵营里就只有几个医师还清醒的忙活着,一种死寂的气氛蔓延开来,就着这些个伤兵不忍直视的伤疤,进来送纱布的一位大胡子士兵满眼疑惑,就出去了这么一会,上万号人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