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此番祭祀大典的人很多,几乎所有王族中人都来了。
就连卧病多年的太子母妃离妃也到了,只是她不比凌妃是来看好戏的,她只是全程盯着祭台上小小的南顾,看了许久,被段冷溪唤了一声,她才回神过来,眨了眨眼眸,没再往祭台上看了。
当然这当中不乏有人是和凌妃一样来看笑话的,可由于气氛庄重严肃,便也没人胆敢在这个节骨眼上乱来。
按照礼节,在司命大人念完经后,南顾他们还得接受南雪王的“洗礼”——据说喝过神水叶的人,身和心都会被净化。
宫凝欢接过南雪王递来的神水叶喝下后,倒是没什么有被净化的感觉,不过她身旁的小二殿下的表情比她精彩多了。
当时南顾喝了一小口,皱着小眉头砸吧砸吧小嘴,像是在酝酿什么,又喝了一口,继续酝酿了一会,扭头告诉宫凝欢:“马奶的味道。”
宫凝欢头上戴着凤冠,其实也看不清她的面部表情,但她还是绷着一张脸看着南顾那张沾着水光的小嘴,她能感觉到一旁的南雪王此时的表情有多么难以捉摸——神水叶被说成马奶的味道。
好在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喝过神水叶后,南雪王盯着南顾看了好一会,声音低沉到只有在南顾身边的宫凝欢能听得到,缓缓地开口问他,“你有没有什么心愿未了?”
南顾抬眸看着他没说话。
小家伙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又好像是在酝酿着什么,过了一会,南雪王似乎是感觉到他的犹豫,难得淡淡一笑:“南顾你说。”
南顾盯着他,动了动嘴唇说:“可以不让爱妃去吗?”
闻言,南雪王轻轻挑了挑眉毛,又把视线转向了南顾身旁的宫凝欢身上,看了看宫凝欢,却是什么也没说,转身便望向司命,司命接到旨意,扯开了他那道尖细的嗓音,下令入馆时辰已到。
从祭台以下,被撤出来一道长长的路,道路两边漫天飞舞的落花缤纷,缭乱人眼。
穿着奇异五彩斑斓的祭祀宫人站成长长的两排迎接过来,伴随着他们身后双手合十在念唱梵音的道徒,冰木棺椁在那阵阵梵音当中呈上了祭台。
南顾忽然握住了宫凝欢的几根纤细的手指,和平时一样冰冰凉凉的温度。但他攥得很紧。
那个棺椁很大,足以躺得下二人,棺椁周遭放了许许多多的金银财宝,宫凝欢和南顾被送进偌大的棺椁里头时,还能清楚地听到那梵音在耳边回响着,有些刺耳。
而南顾执意要带进墓洞的那些包袱,经过司命大人的检查,也最终允准一同带进了棺椁里头。
那冰木棺椁大概是从北界北寒之地取之,饶是宫凝欢躺上去都能清清晰晰的感觉到刺骨的寒意从颈后钻骨袭来,但南顾的反应却是出乎她的意料,南顾似乎并不惧寒,躺上去也没见什么不适,只是好奇地转悠着眼珠子看着棺椁里头堆满的那些财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