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最好的自保方式。
可墨痕并不知道,这对夕歌而言,却并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并不是夕歌贪图权势地位,而是她自小便被规划好的人生方向,她生来就是为了要继承大司当的位置而存在的,一直以为她这一生都只会永远当这个大司当下去,从未想过有一天不能够再成为大司当以后,她还能够做什么……
那就仿佛是将她的整个余生都打乱了节奏……
尽管,她很清楚尽管她即便是当不成大司当了,有凝欢在,她今后想做什么都不会难到哪里去,但那毕竟是她在此之前想都没有想过的意外……
夕歌手里捧着一杯热茶,慢慢地喝了一口,却还是感觉不到心口哪怕被捂热了一点,那种透心凉的感觉还在一点一点地钻研着浑身遍处,令她有一种随时坠落深渊的空落。
“让我再想想。”夕歌最终缓缓开口道。
墨痕自是明白此事草率不得,确实是要慎重地好好地想一番,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道,“药,要,熬,好,了,我,去,看,看。”
夕歌点头,低头看着茶杯没说话。
墨痕向来是不晓得安慰人的,看到夕歌这个样子更是无能为力,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出去了,可刚推开门,便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看到宫司城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并且手里还拎着好几盒东西,闻着像是吃的。
墨痕眉头皱得更紧了,“作,甚?”
宫司城大概是不久前胡乱往自己受伤的几处地方手法粗糙地缠上纱布了,因而此时看起来有些滑稽,周正冷峻的脸庞亦露出几分担忧,微微启唇开口道:“夕歌……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