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内,两队人马对峙而立,这箭拔弩张的场面,倒是让满朝的文武眉头深皱,现在似乎是要投个主了,但是这要是一选错,那下场可不是什么好果。
王逞见此,眼神之中并没有惊色,只是微微一叹,站前一步,对着瞻木世说道:“瞻世叔,我很感谢你当年为我父谋江山,也很感谢你那时没有发难,但是某些事物,错过了便是错过,你无法弥补,更不可能弥补,你试图将这一切的仇恨,都转到了皇室王朝之上,但是你是否该认清这个错,到底是谁错,不是父皇,不是你,更不是绝艺,是天,是我们无法估测的错。”王逞他有一双眼,可以看透别人心灵的眼,他知道瞻木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是他太偏激,是他无法面对自己所酿造的苦果,他很想死,更想早点结束这一切,但是他不敢,他怕到了鬼府,没有脸面去面对王婧倾,因此他要痛苦的活着,但是必须有一件事情能够压制住自己,于是他荒缪的选择了这个原本就不存在的仇恨,这不是仇,不是恨,这只是他心灵的一个寄托。
瞻木世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他听到了,但是他不明白王逞说的是什么,只因为连他自己都忘了,自己为什么活着,为什么要复仇,为什么要待在着毫无情愫的世界之中,他不愿意去记,更不能记,早已将这件事情埋在了他心底的最深处,一切的一切都将是空虚。
“三皇子,你这说的是何意,莫要试图制造混乱,还是乖乖的将妖女交出来,我好替你跟国主求情。”瞻木世冷冷的道,其心底早便知道王逞是不可能将绝艺交出来的,而自己与六皇子联合以后,定能看这场手足相残的大戏。
“那她呢,绝艺是婧倾的女儿,你难道看到她没有一丝的怜悯,没有一丝的弥补与疼惜之意。”王逞抓住了那一脸痛苦之色的绝艺,她在慢慢的恢复着,今天必须让两人都醒过来。
瞻木世眼中有着与绝艺眼中一样的浑浊之色,他也将自己催眠,他不允许自己想起王婧倾,更不允许自己对绝艺有着任何的怜悯,那样只会使自己的痛,加倍的痛。
“不要在说了,我听不懂,我听不懂!”瞻木世心弦扣动,眼中的浑浊竟是退去了数分,仓促的退着大步,摇指怒吼,看来是被王逞激出了心底最深处的葬忆。
“巫天,巫天!”瞻木世左右寻望,眼神中涌现着惊恐之色,但是这巫天可还在那王府之中,如何能应得。
“你必须去面对,更应该去面对,你的逃避,换回来只是更痛苦回忆,你以为你将记忆深藏,你就不会痛,你就没有错了吗?”王逞步步紧逼,希望能解开他心的雾团,让他面对已是发生的事实,即便那是痛苦,是不能改变的现实,也不能让他将这个错,这个荒缪的错在继续蔓延下去。
“绝艺,你忘了吗,是他们害死了你的父母,害你丧失了一切,杀了他,快杀了他。”瞻木世眼中浑浊久久不散,犹如一道腐朽的心锁一般,或许是埋没了太久,又或许是不很想去打开那绕在心头的雾团,他近呼疯狂的吼叫,想让绝艺杀了王逞,让自己的错继续,让痛掩埋。
不过绝艺的眼中已恢复了清明,她入的催眠不深,而且又不是自愿,经过了一系列的开调,她心中的雾团已是退去,但那双灵波的双眸还有着迷茫之色。
“不,不,来人,来人啊,把吴忘那老家伙给我带出来。”瞻木世看着自己多年的设计一步步瓦解,心中的混沌迷茫竟也是渐渐的散开着,他的脑海之中,再次的涌现了模糊的记忆,但是他不想想起,疯狂的拍着自己的脑袋,试图想着别的事情,想将那出现在脑海中,轻笑的女子佳人,再次深埋在心底。
“在这呢,瞻木世,你也该清醒了吧!”军队之后,墨尘身穿效天派的服饰,带着吴忘来到了前方,此时的墨尘,脸上的紫黑已是消退,竟又是恢复了嫩白之色,不过在那皮肤之下,有着那由恐怖劲力凝聚而成的魔纹正隐隐若现,使得其人看起来更加的透着神秘之意,而且现在墨尘肉【体】的力量,足以媲美那经过天地之力洗唰过的仙王之体。
“爹爹!”绝艺望着吴忘的眼神中有着一丝清明,多年未见的思念,涌上了心头,泪水模糊了眼角,一把向着吴忘抱去。
“呵呵,女儿啊,都长这么大,长这么水灵了,爹爹都快不认识了。”吴忘的老泪也是流淌,这一生他没有亲人,没有爱人,他只有这个从小带到大的,不属于自己的女儿。
绝艺的神志慢慢清晰,她被控制后的记忆也不断融合,她看向王逞,眼中有着柔弱的泪茫,别过头去,怜意的目光盯着瞻木世,她没有恨他,只是可怜他,可怜这个付出了一生却落了个生死不得的痴心人。
“瞻世叔,回头吧,我娘会原谅你的。”绝艺微微一笑,轻灵的一句话,犹如重棒当头,将瞻木世狠狠的敲了一棍。
“婧倾,不,婧倾她不会原谅我,她不会的,是我害了她,是我害死了她。”瞻木世颤抖着双手,眼神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恐惧与悔意,他还在挣扎,挣扎是否要走出这道心门。
“瞻木世,这一切的因果恩仇,已经结束,你又何必再次挑起,是谁对是谁错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你要么就下黄泉亲自跟王婧倾道歉,要么你就留下来弥补这一切。”墨尘妖眼一开,驱逐了瞻木世眼中的混沌之色,而后便是丢下了两个抉择,让他自己去选择,此时的瞻木世经历了这么多,想必他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