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早小侯爷割腕了!”暗卫急急来报。
“可有大碍?”小侯爷、冥靳珩和慕容赫是熟识,三人关系不错,现如今小侯爷一直在镇上的冥府里静养,发生这样的事,他们自然是担心的。
“发现得及时,并无大碍。”
“那就好。”
“靳珩,不如将子霖接到这里和你们一起生活,我看你和楠楠在这里心境都变好了,而且,他们之间也该好好相处一下。”
“……也行,将他带过来先给沁沁瞧瞧病情。”
——迟家
“想死?”迟伊沁眼神轻蔑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他脸色蜡黄蜡黄的,很吓人,但不难看出他原本面目清秀,楠楠应该是继承了他出众的样貌。
“想死,麻烦你别用这种愚蠢的方法,割下去时的锐痛感好受吗?失血的很冷吧,那种冻僵的感觉……”她话里话外,都没有医者该有的仁心,句句戳心窝子。
但男人眸子混沌,像是失去了意识。
她见他不回话,嗤笑一声,一点不留情面地掀开空荡荡的长袍,男人坐在椅子上,风能直接隔着裤管,将椅子的形状勾勒出来。
他双膝以下是空的……
男人终于有反应了,没有人敢提及自己的断腿,更不要说这般的触碰加羞辱了,他双眉紧皱,眼睛瞪得死死的,下眼白露得瘆人,宛如地狱里的魔鬼。
她显然没有一丝胆怯,“作为一个男人,这就接受不了了?”
“迟姑娘……”慕容赫拉了拉她的袖子。
冥靳珩一把将他拽开,别打扰他媳妇儿!
“我老实告诉你,割腕的救治成功率很高。但会因为缺血缺氧而变成植物人或傻,一辈子都需要有人照顾。”
她原本微微下弯的身体直起,与男人的距离变原来,她懒懒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到出你有过不幸的遭遇,但你的儿子还那么小,别把你的悲惨带给他。你好好想想吧!”
冥靳珩单独问迟伊沁,“伊沁,他的伤?”
“那救治之人处理的不错。”
“那就好。”
另一边,季子霖呆呆地坐着,慕容赫站在一旁,看到他这个样子,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拐角处,一抹灰色衣角露出,这自然是瞒不住两人的,慕容赫对季子霖说了句“我先走了”,不等他回答,便离开了。
一名女子从墙角走出来了,此人正是觅儿。
她眼睛里氤氲着泪水,努力扬起下巴,不想让泪水滴落,她声音哽咽“小侯爷,疼吗?”
季子霖的手腕处裹了厚厚的一层纱布,她看得手都哆嗦了。
“喝点粥吧。”他嘴唇干裂了,手又不方便,她便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
她举了很久,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重复,近乎哀求。
终于,季子霖恼了,他一把推开,碗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破碎声,“你现在应该在那个小姑娘身边!”
别管他这个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