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每天都会涂这个药膏的!”他一脸郑重。
“……好”其实只要是他的手,不管是什么样的,她都喜欢。
但她说不出口,这话太肉麻了!
——隐蔽的别院
“主子,属下无能,并未找到与画像相似之人!”几名身穿夜行衣的男子跪在地上。
在他的面前,是一位带着面具的矜贵男子,如果迟伊沁在这里,一定能认出,他就是那个跟踪过她的人。
面具男子眉头拧了一瞬,便恢复如常,他将怀里的折扇掏出,不紧不慢地扇动着,气质若谦谦君子。
见此,下面跪着的几人却心头一紧,熟悉主子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压抑怒火的标志性动作。
其实他们也很疑惑,明明是个脾气暴躁的贵公子,还心冷无情,又没法入朝为官,更不愿与人交友,甚至不与家人亲近。
为什么总要装作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呢?
到底要装给谁看?
“主子,有一股神秘势力在干扰我们,总让我们的目标突然分散成多个方向。”领头的连忙开解,主子的怒火可不是他们承受得了的。
“什么势力?”
“现…现在还不太清楚。”
“蠢货,还不去查!”他一脚将人踹倒。
那人连忙爬起,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是!”
深夜——
面具男子躺在大床上,看得出他睡姿很老实,是周周正正的平躺。
但他眉头紧蹙,浑身是汗,又密又长的发丝几乎要被浸透了,他的手几乎要将被褥攥烂掉。
尽管如此,熟睡的他依旧很克制,他嘴唇抿到发白,睡姿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动。
恍惚的梦境支离破碎,混乱的场面,昏倒的温柔女子,推推搡搡的人群……
呆滞害怕的小男孩儿无措地站在一旁,看不清脸,一只小巧精致的拨浪鼓从他的手中掉落,与地面碰撞出沉闷的响声……
梦境外,面具男子猛然睁大眼睛,停滞了一会儿后,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
很久很久,他才缓过神来,窗外还是彻底的黑,但他没有再躺下。
因为每天他都是,这个时候做噩梦,这个时候被惊醒,这个时候再也睡不着了……
他推开房门,守门的立马跑开,很快将一株盆景交到他手上。
这株盆景他已经养了快十年了,这十年间,他无论去哪里,都要带着它,即使是睡觉,也要派人专门看守。
守门的人很多,不断更换,但他们守门的第一天都会被交代,主子这个点只要一开门,就必须立马把这株盆景给他。
面具男子面无表情地将盆景抱进房间,放下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地,几乎没有与桌面发出碰撞声。
盆景是非常普通的雀舌黄杨,四季常青,耐寒又耐寒,极易养活。
雀舌黄杨叶子较小,椭圆形,但排列紧密,很是繁多,而这株尤为茂盛,似乎被打理得极好。
面具男子将洁白的手帕打湿,一片叶子一片叶子的,细细擦拭。
他似乎很认真,也很有耐心,每天一坐就是两个时辰,事后才觉得腰酸了……
他又拿出喷壶,水喷洒得很匀,叶子的颜色似乎变得更加鲜亮了,他满意地笑了,“糖糖,你别怕,它长得没你高……”
说完,他将这株一米上下的雀舌黄杨顶部剪了一刀,“即使你没它高,g……我也不会嫌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