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迟伊沁很困惑,这个中年男子看起来和自己很熟悉的样子,可她全然没印象。
“我是你单叔啊!竹节村的!”他激动走过来。
“单叔?”她恍然大悟,“你是花儿姐姐的爹!”
她基本可以肯定了,被喊了四年“寡妇”的单婶竟然并未丧夫,可怜她坚持不带着女儿改嫁,如今终于苦尽甘来了。
“对对对!”他的眼神像看小闺女一样慈爱,“几年不见,沁姐儿真是变了不少啊,这病是好了吧……”
他絮絮叨叨地对她感慨,但迟伊沁哪里看不出他是在想念自己的妻女,“单婶和花儿姐姐都挺好的,生活也慢慢好起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他不再她们母女身边,她们也能安稳度日,这让他既欣慰又愧疚。
“单叔既然还活着,为何不回去?她们都很想念你。”
“这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回去的,只是我走不了多远就会毒发身亡。”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悲痛中清醒过来,“不过,你们怎么一点儿事都没有,这瘴气……”
迟伊沁告诉他,他们有解药。
单叔不敢相信地瞪大了双眼,他猛地抓紧了迟伊沁的手腕,“你说的……可是真的?!”
她见他期待到连呼吸都停住了,忙点了点头,将解药递给他。
“回家?我可以回家了?”他高兴得有些语无伦次,“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我可以让你感受一下疼痛。”冥靳珩黑着脸,望着单叔。
单叔被吓到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迟伊沁露出尴尬的微笑,“他开玩笑的,单叔别当真啊。”
好在单叔是老实人,也不打算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松了一口气,连忙将冥靳珩推到一旁,小声地训斥他,“你怎么回事?!”
“我又没做错,疼了就表明没在做梦。”他一脸委屈,“你不是也说了吗?我就开个玩笑。”
“……”她扶额,自己就随口一说呀,“你不会开玩笑就别开了。”
以往也没见他开玩笑啊,今日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一开吓死人。
长了一张不适合开玩笑的脸,还有一张不会开玩笑的嘴,还是不要开玩笑了。
冥靳珩跟在迟伊沁后面,露出得逞的浅笑,碰了沁沁的手,就是有种做梦的感觉,但这个老头儿不行!
单叔恨不得立刻回家,却想到了和自己一样被困于此的外族人。
原来,他们之所以能在这瘴气中得以苟活,是因为喝了暗光族的血液,小九就是暗光族的。
族中有个古老的传说,暗光族和这片森林被下了诅咒,他们被永远困在这里,族人出不去,外人进不来。
表面看来,族人们像是森林的统治者,他们是唯一对瘴气免疫的人群,还可以操控野兽,从来感觉不到森林的危险。
可实际上,他们才是被掌控,被囚禁的,他们所掌握的知识是匮乏的,生活条件很差,很小的疾病就会夺去他们的生命。
他们渴望自由,羡慕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