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丞相到底是游走朝堂的老油条了,自然明白这种情况下还是退一步为上乘。
“你们最好别让本相抓到把柄!”
他的语气仍旧理直气壮,而后带着一众侍卫在拥挤的街道上,硬是挤出一条路来。
容辰松了一口气,若不是这金牌,凭颜丞相的作风,绝对敢强行带走容默,那时,事情必然会脱离将军府的掌控。
他生于将军府,自小便习武,却并无这方面的天赋。
方才,他鲜少的怕了,怕护不住自己的儿子。
容辰转头望向容默,表情有些不自然,“这几日回府躲几天吧。”
容默面色淡然的打量了他许久,有些好奇父亲的反常。
容辰目光闪躲,拳头放在唇边假咳了两下,掩饰性极强,“你娘她病了,想看看你。”
容默瞳孔一缩,“严重吗?”
“心病,你多陪陪她。”身为丈夫,他心疼又无奈地垂下了脑袋,不愿说出自己不想面对的真相。
“……好”容默心里清楚,自己的心并没有话语那般冷静。
容辰激动得眼圈都红了,他的鼻翼翕动了几下,终于鼓足了勇气,“这么多年,你可还怨恨爹?”
他是一个嘴笨的男人,总会忍不住说出伤人的话,但那从不发自他的真心。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这样矫情的话也不是那么难以启齿了。
或许是因为已经在心里排练了上百遍了吧……
许久,就在容辰以为容默不会再回答他时,他得到了回应。
“未曾。”
这两个字并没有让他如释重负,反让他更加羞愧。
可容默说的却是实话,这一切的罪过不就源于他的吗!
若不是他顽皮,偷偷带妹妹出去玩,妹妹就不会经历那些苦难,娘就不会生病……
而他,算是罪有应得吧。
父子俩陷入了各自的愧疚之中。
沉默……
到了将军府门口,下人门惊喜地看着这一幕,一时间众人奔跑着小声传播着这个好消息。
容默仔细地端详一会儿门口的两个石狮子。
尤记得自己五岁时调皮,爬上去玩,被父亲打了。
他在武学上天赋异禀,祖父曾嫌弃父亲,偏宠他,也对他要求严格,把他当作将军府的继承人培养。
也正是如此,他八岁时便熟练掌握轻功的奥妙,来去自如。
后来,年仅两岁的糖糖想要走高高,他便二话不说,抱着小糖糖跳到石狮子上。
当时,听着白嫩的小团子咯咯的笑声,他心里止不住地涌起作为哥哥的骄傲。
虽然后来,他再一次被打了……
每一次都是父亲动的手,但第二次,顽劣又轻功了得的他,耍得容辰跑了将军府几圈,也愣是没打到。
容默眼神依旧冷漠,但没人看得到,他面具下唇角的弧度。
父子俩早年争吵打骂不停,后来更是彻底决裂,冷战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