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伊沁心痛到窒息,这份感受真实得像是她亲自体验过一样。
其实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容默支走她的那一刻,后来她确实追上了卖糖人的老伯。
容默眼光不错,老伯是个好人,抱着她逃走。
可她依稀记得炙热的鲜血溅到她脸上的痛楚。
老伯被黑衣人杀了……
而他们将带血的长剑刺向她时,她呆呆地,没有一丝反抗,因为被吓住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更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小乡村长大。
她不知道容默是怎样艰难地在恶犬的魔爪下活下来的,但一定非常痛苦吧,这从他脸上狰狞的伤疤就知道了。
迟伊沁一刻也等不了了,她翻身下床,跑去敲响了冥宅的大门。
她一把推开开门的煞二,直奔容默的房间。
夜已深,房间很暗,他应该已经睡下了,那她到底跑过来干什么的?
她蜷缩着身体,蹲在门边,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很快,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容默还是一身洁白的里衣,看得出出来得很急,但白色蝴蝶骨面具却戴得很牢。
他听到迟伊沁的抽泣声,感觉心都要碎了,他最见不得妹妹哭了。
他快步上前,矮下身子,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着急地询问,“糖糖,发生什么事了?”
迟伊沁缓缓地抬起头,泪水让她的视线都模糊了,声音里都带着哭意,“哥哥……”
见到容默,她更加崩溃了,泪水直往外涌,眼眶和鼻尖都哭红了。
容默轻轻地用手背擦拭她的泪痕,“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迟伊沁起身,猛地扑到他的怀里,“哥哥……哥哥欺负我……”
容默被她这突然的撞击冲得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拥上她的后背。
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还真一本正经地开始思索,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哥哥为什么不逃跑?为什么把自己弄得满脸伤?”迟伊沁的泪水打湿了他胸口的衣裳,歇斯底里地质问他。
明明正常人的本能就是逃跑啊!
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么可以……
“你记起来了?!”容默瞪大双眼,一眨不眨地低头看向她的发顶。
迟伊沁埋在他的胸口,闷闷应了。
容默嘴角勾起温柔的笑意,他轻柔地抚摸着,她因为抽噎而颤抖的身体,“傻瓜,因为你值得啊……”
“我不值得!”
“你值得,糖糖值得天底下最好的一切。”
迟伊沁将他抱得更紧了,她也是有哥哥的人了!!!
被煞二喊来的冥靳珩静静地站在一旁,他不愿打扰兄妹俩儿迟到了十年的重逢。
但当容默把迟伊沁领进屋内,并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冥靳珩终于不淡定了。
他名正言顺,怎么就只能孤零零地站在外面,看着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然他们肯定是清白的。
煞二看着自己王爷黑透了的脸,忍不住想要安慰他。
没事,煞二会一直陪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