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状元郎叶沐、季子霖站了出来,以迟伊沁好友的身份。
然后他们几人的好哥们儿也站了出来,争相护着。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几人,瞬间禁了声。
不过是个刚认祖归宗的野丫头,怎么就有这么多人护着?
还有不少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怎的都如此积极?
一个个都瞎眼了吗?
其他人也看出了“商机”,就凭这人脉,娶回家当个花瓶,也很是值得。
想到这一点,诸位公子小姐,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迟伊沁轻蔑一笑,“没错,我确实是将军府嫡女,本当姓容,但养育之恩不敢忘,我愿以迟姓铭记他们的恩德,不知这有何过错?”
“说的对,迟小姐心地善良,知恩图报,值得赞赏!”
接着又是一堆恭维的话。
这么大的反转,真是假的不能再假了,她一笑置之,不想多言一句。
而吟诗之事,也无人敢再提了。
迟伊沁主动站上了台,她衣着简单,却整个人美得发光。
“作为将军府的一员,本小姐不敢丢了将军府的脸面,诸位锦衣玉食,但哪个不是出自乡野之人的手,如此轻贱他们,是否有失德行?”
众人沉默了,一个个当起了缩头乌龟。
容默等人大快人心,看着她的眼神满是笑意。
迟伊沁如甘泉一般的嗓音回荡着,“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此句一出,众人愕然。
这首诗仿佛狠狠的打了他们一巴掌,莲出淤泥而高洁,暗含她虽出自乡野,却不该被轻视。
每字每句,都挑不出一丝瑕疵。
小丑竟是他们自己!
蹦哒了半天,沾沾自喜,赢家却是别人。
他们到底也是身经百炼,很快脑子便自动忽略了之前的那份尴尬,不遗余力的夸赞着她,想方设法的说着漂亮话。
迟伊沁眼神始终冷冷的,尴尬的他们牙齿打颤,窘迫的厉害。
苦苦煎熬之下,终于到了作画环节。
有了之前的教训,他们可不敢再整什么小把戏了,规规矩矩的进行着。
颜絮不愧是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论逼真,她所做的并蒂莲竟与池中的那朵毫无差别,连晶莹剔透的露珠也栩栩如生。
迟伊沁照例成了压轴,她缓缓走了上去。
众人虽不敢嘲讽,但心里都只当她强装镇定。
她生长于偏僻乡野,侥幸学了吟诗,但作画方面,若无积蓄,竟然毫无办法。
笔墨纸砚,哪个是乡野之人买得起的?
风水轮流转,方才被她嘲笑一番,如今也轮到她被打脸了吧!
迟伊沁没有带作画用具,不少人打算借她,她都摆手拒绝了。
她只从身上拉出一根丝线,拿了容默的宣纸和颜料。
将丝线在颜料中浸透,然后放在宣纸上轻轻一拉,带着颜料的丝线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念,很快勾勒出顺滑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