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迟伊沁仍旧昏迷不醒,众人小心的守着,不敢离去,困得东倒西歪,仍就不愿离去。
“吱呀——”
房门被打开了,众人被惊醒了,赶忙爬了起来。
几人浑身是伤,满脸的胡茬子。
冥靳珩尤为严重,一身的烂布条,又是鲜血淋漓的,简直比乞丐还要凄惨几分。
可即使如此,他们的眉宇间反而轻松了不少,隐隐透着喜悦。
冥靳珩打开腰间的布袋,一株新鲜的铁皮石斛出现了。
它长相其貌不扬,深绿色的叶片,花萼和花瓣都呈黄绿色,但它却十分珍贵,药用价值也极高。
他们不敢停歇,赶忙煎起药来。
黑乎乎的药汤很快被端来,这次,冥靳珩有了经验,直接用嘴喂药,进展的十分顺利。
众人惊得瞪大了眼睛,却未出声阻止。
没什么比糖糖的性命重要!
没什么比糖糖的性命重要!
没什么比糖糖的性命重要!
他们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努力催眠自己。
但心里还是难受的不行不行的,他们的糖糖,怎么就……
很快,迟伊沁脸色有了明显的变化,她脸颊红润有光泽,渐渐脱去了病态。
几日的奔波劳累,几日的不眠不休,在这一刻,他们都忘得干干净净。
他们异常的清醒,眼睛死死的盯着床上的少女。
终于,迟伊沁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缓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糖糖,这是没事了吧?”
众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没事了,放心,是糖糖让你们担心了。”
“你别瞎想,好好休息!”
“嗯嗯”她乖乖点了点头,眼皮竟又有些沉重。
可是突然她瞧见了一旁狼狈不堪的冥靳珩,又瞪大了眼睛。
“靳珩,你怎么回事?”她伸出手,一脸担忧。
冥靳珩有些懊恼,他这副面孔,不该让沁沁看到的。
他努力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却让嘴角的伤痕裂了开来,鲜血缓缓躺下,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刺眼血花。
砸响了地面。
也砸疼了迟伊沁的心。
“你别吓我了,过来我看看!”
他很听话的走了过去,这般乖巧的样子,让在场的人惊呆了。
煞王殿下不会是中了什么巫蛊之术吧?
呸呸呸。
他们家糖糖才不会下蛊呢!
或许……煞王殿下真的爱惨了糖糖吧……
他那么高傲的人,竟为了糖糖伤成这样!
不过,糖糖那么好,自然值得。
迟伊沁看着他满身伤痕,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伸出柔若无骨的小手。
“别碰,脏。”他一身血,一身泥。
糖糖白白净净的,他舍不得染脏了她。
她嘴角露出苦笑,不顾他的反对,指尖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泥垢,颤抖着避开爬满全脸的伤痕,“不脏,靳珩一点点都不脏。”
“你先休息吧,我洗漱干净了再来看你好不好?”
他冥靳珩从一旁的水盆里拿了一块湿帕子,一点一点的擦拭着她手上的泥与血,仿佛生怕上面粗糙的纹理划疼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