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树上的蝉“知了知了”的叫个不停,昭示着盛夏的炎热。
屋内竹榻上的女子额头冒着汗,眉头紧锁,也不知是做了什么梦,睡的这般不安稳。
这状态也未持续多久,女子醒来时已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撩开纱帐瞧着外面日头正好,才知道自己并未睡下多久。
“姑娘可是又做噩梦了?”丫鬟玉儿从外端了一碗冰酪进来。
许清念点点头,“玉儿,命人打水来,沐浴后我想出去逛逛。”
“是。”
玉儿放下冰酪便走了出去。
许清念双手撑着坐了起来,等待婆子与丫鬟们将水备好,自小跟着她的奶娘张妈妈才将榻上的许清念抱起。
“姑娘这段时间又清瘦了不少,可不能再挑着不吃肉了。”
许清念坐在浴桶中,由着丫鬟们给她擦拭着双臂。
“张妈妈~”
张妈妈瞧着她那撒娇的模样只长长的叹了口气,“老奴可真拿姑娘你没办法。”
许清念穿上轻便的夏衣,由着丫鬟擦拭着秀发,她握了握张妈妈的手,随后她的脑袋依着张妈妈的腰,“张妈妈。”
张妈妈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姑娘,可是今日午睡还做了噩梦?”
许清念点点头,张妈妈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可还是知道姑娘心里还恨着。
“姑娘莫再想了,明月湖那边的荷花前几日便说全开了,待会我们便去。”
“好。”许清念坐直了身子,问了一个她已经许久未提及的事情,“张妈妈,那时为何父亲和母亲丢下我了?”
张妈妈也算是府内的老人了,可是当年事发突然,若不是谢家郎君救了自家姑娘,怕是姑娘要葬身于那破庙了。
“姑娘,此事便莫再想了。”
张妈妈将她抱起轻放在轮椅上,许清念坐上轮椅便被嬷嬷推出了院子,长廊内都是车轮“轱辘轱辘”的声音。
路过正院出府门时,那正在嬉戏的孩童瞧见了许清念立马朝她做了个鬼脸,讥笑道,“废物姐姐出门了。”
许清念听此并未言语,脸上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
张妈妈出言喝止,“三公子不可无礼,姑娘是你大姐!”
这位被称作三公子的许铭听了张妈妈的话,立马变了一张脸往里跑去,嘴里大喊着,“阿娘,二姐,张妈妈又帮着许清念欺负铭儿了。”
许清念只摇了摇头,“张妈妈,我还赶着去看荷花呢,可别误了时辰。”
张妈妈带着许清念上了马车,便朝着明月湖那边出发了。
一路上倒也算安稳,在马车内提前戴上了帷帽,坐上轮椅,车轮滚动发出的声音依旧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都知道是许家大小姐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张妈妈带着她往另一边凉亭去,那里惯来是人少的也安静些,好欣赏盛夏美景。
亭亭而立的荷花,粉嫩的荷花由着荷叶称托着,不少荷叶紧贴着湖面,又有不少荷叶高出荷花许多。
湖内的鲤鱼在游动着,不时会撞着荷花茎或是荷叶茎,导致湖面泛起了波纹。
进入凉亭,许清念才将帷帽摘了下来,搁置在双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