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屋子里的柳如眉,急忙叫了大夫给吓得不轻、已经昏睡过去的上官舒把了把脉,直到大夫说上官舒只是惊吓过度并没有大碍,柳如眉悬着的心才慢慢的放了下来。
柳如眉屏退了左右,只留下了她的心腹大丫环阳儿,想起她刚刚在外间所受的屈辱,一下子就把茶几上的瓷杯给摔在地上了。
“好一个水冰心,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骂我们都是庶出的卑贱之人!”柳如眉恨的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大丫环阳儿轻轻得按摩柳如眉的肩膀,她道:“主子,何必跟她生气呢?上官家的嫡女又如何?听起来好听罢了,不还是一个所有人都公认的废物?”
“哼!可是我今天却被一个废物给指着鼻子骂了半天,我们都是庶出的,她是嫡出,她才是最尊贵的!”柳如眉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
阳儿笑道:“夫人又何必在乎那些口舌之争?”跟了夫人这么多年,她当然知道夫人嫁给二老爷上官无谦,是非常自满的;但同时,又因为上官无谦是庶出,所以,她心底深处也埋藏着、身为柳家的嫡女嫁给上官家的庶子的屈辱。
上官家有上官昊天压着,上官无谦一辈子都不可能会成为上官家族中真正的主子,她也一辈子都成不了上官府真正的夫人。
就算有再多的官商巴结他们又如何,他们也还是只能在杭州当个土皇帝;放眼天下,人们歌颂的还是只有上官昊天和他拥有的地位、武功、荣耀——他们最多只是陪衬而已。
阳儿身为柳如眉得陪嫁丫环,几十年来,柳如眉对她的信任是只增不减,而她也是这么多年来最接近、最了解柳如眉的人。
老爷上官无谦庶出的身份,不只是上官无谦的痛,也是柳如眉的痛,在她心里一直就是一根刺,卡的她时常喘不过气来。
阳儿轻轻的道:“夫人,她虽然贵为本家的嫡女,这么多年了,毕竟是有名无实,她的生死存亡,说起来,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
柳如眉听了笑道:“你啊,到是尽会捡些好听的说来哄我开心,那是本家的嫡女,就是再不受宠,也比我们满府的人都要尊贵,我哪有能安排她生死的能耐?”
阳儿听后垂下了眼睛,并没有接柳如眉得话,只是专心给柳如眉按摩。
柳如眉摆了摆手,道:“阳儿,你去冰心小院传话,从今天开始,直到老爷回府,让我的好侄女,好好的呆在院子里休养,不准踏出院子一步;她若问起,你就说我这个做婶婶的怜惜她才落水,又被上官灵那个孽种打扰了休息,她若是不顾身体,继续到处走动,若是又不小心落水了,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禁足吗?阳儿听了,行礼后,退了出去。
阳儿一走,整间室内便静的可怕,柳如眉照着铜镜,一边拿了金钗、银钗在头上比划,一边自言自语道:“老爷啊,您喜欢娇滴滴的女人,害得为妻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都不能直接去惩罚那个丑八怪……哎,奴家也只能等您回来以后,还为妻一个公道了,谁叫我是您又贤惠、又大度的好妻子呢?”
将一根玉簪子斜斜的插在了发髻上后,又继续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道:“水冰心,我亲爱的小侄女啊!想不到你落水醒来后,性格竟然变化这么大?不过,你的小命,始终都还是被我捏在手心上的,我啊,是不会杀你的,但是老爷、却会让你生不如死,就像你在上官府过的这五年一样,永远都是些没有尽头的侮辱与欺压,永远都会是生不如死,哈哈哈……”柳如眉将铜镜狠狠的扣在桌子上,旁边的一个古董花瓶也被她给挥手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