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叽叽...”
陆辞洋蹲在院子里的老树下,跟着身边的一群小鸡好奇的看着地上那个抽搐的生物。
“妈妈!妈妈!”蹲着的小陆辞洋冲着屋子大喊,身边的小鸡终于忍不住了,有一只率先叨了一口小鸟的脚,就有第二只、第三只都好奇的叨叨这,踩踩那。
可算地上的小鸟不抽了,但是也一动不动,紧闭着眼。
五岁的陆辞洋还是很早熟的,已经明确了死的概念,看着眼前的“尸体”,为了不被其他小鸡继续欺负它,陆辞洋顺手抓起小鸟的脚就向墙外扔。
可是他年纪小,个子矮,扔出去的鸟勉强挂在了墙头。
陆辞洋从小是奶奶带大的,早就把奶奶口中这个不吉利、那个不吉利记在脑子里,看着被自己扔出去的“尸体”,默认的认为这是不吉利的,左找右找终于被陆辞洋找到了奶奶烧火做饭的木柴,捅咕捅咕就把尸体捅了下去。
奶奶家在村里的最东边,墙外是一片荒草,小鸟掉下去自己还动不了登时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心里恨呐!原本还有一线生机的小鸟就这样被陆辞洋一棍子捅到了绝境。
没了不吉利的困扰,陆辞洋又想:都说入土为安,可是我没埋了它,它会不会来找我报仇啊...
心思单纯的小孩就这样被困扰住了,看到妈妈出来,陆辞洋过去就抱住了妈妈的腿,操着一口小奶音给妈妈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陆妈妈听着儿子的小奶音被萌化了,到底也不在意儿子干了啥就把儿子带进屋里。
陆辞洋就这样找到了心灵寄托:妈妈没批评他,那它就不会来找自己了!
陆辞洋又在奶奶家呆了几天,一通电话让一家三口不得不赶回市里,陆辞洋也丝毫没有发现跟在自己身后的阿飘。
“妈妈,我们不回家吗?这是去哪啊?”陆辞洋眼看着车子驶过自家的小区,又不太相信爸爸会忘了自家小区的大门。
“你沈阿姨要生宝宝啦,我们要去看沈阿姨哦~”
“那我要有弟弟了吗?”小小的宝贝对什么都好奇,只觉得自己妈妈不给自己小弟弟玩,那玩沈阿姨家的也是一样的,沈阿姨拿自己当亲儿子,一定会很开心的!
站在陆辞洋肩上的阿飘还懵懵懂懂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得跟着这个送自己上路的人,不能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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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产房外
“怎么样,还没出来?”陆爸爸抱着儿子走到自家兄弟老沈面前,话语中的炫耀姿态摆的满满。
老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兄弟心里想着什么,只觉得好笑,自己儿子都要出来了,这家伙还念念不忘当年的事。
阿飘看着这两家人其乐融融,自己无聊地以陆辞洋为中心观察起这里,可是好景不长,天降异象。
阿飘只觉得自己被一阵漩涡吸了进去,再醒来,就看见陆辞洋放大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想说话,发出的声音却是婴儿的啼哭......
“哈哈哈哈哈哈,洋洋,可得小心点啊,别吓到了我家小杰。”沈爸爸得意的看着陆爸爸,两个女人在旁边看到这一幕也无语不知该说什么,只相视一笑。
那年夏天的阳光格外温暖,窗外的鸟鸣也格外热烈,
那一年他失去了自己孱弱的生命,
那一年他有了新的名字——
他叫沈忱杰。“妈,隔壁搬来人了?咋这么吵...”少年磁性的声音因着没睡醒染上了一丝沙哑,头上顶了几根呆毛显得更加性感。
陆妈妈看着自己的儿子老脸一红,想起他小时候那么小小的一个,说话奶奶的,多可爱啊,哪像现在,老板着脸,说话也不奶了......
“你沈阿姨一家回来了,还记得吗?小时候刚出生都没哭被你一看就哭了的小弟弟,他家搬回来啦!我记得你俩小时候玩的还挺好来着......”
陆辞洋端了一杯水回了自己屋,腿一勾顺带把门带上。
内个小鬼头啊,我记得啊,小时候自己一找他玩就往自己身上扔东西,后来一瞅自己就哭的那个嘛,他记得,玩的是“不错”来着?
陆辞洋勾唇笑了笑,啧,有点期待那家伙看见自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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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去上学了!”陆辞洋在楼下喊了一句,拿起餐桌上的面包塞嘴里就往门口走。
陆母蹬蹬蹬跑下楼,“你等会”,丢下一句就打开门走到隔壁,“小杰啊!辞洋哥哥要出门啦!你不是要跟哥哥一起去的嘛?”
“来了!”隔着门传来了不甚清晰的两个字,等陆辞洋穿好鞋,隔壁的门也应时而开。
陆辞洋一抬头,面前站着的身影猝不及防的闯进眼帘,
少年高高瘦瘦,皮肤很白,眼瞳偏棕色,唇色很深,不同于这个年纪的男孩留着偏长的短发,一头利落的板寸给整个人平添了一丝凌厉,掩盖了白皮肤给他带来的女气。
“那你俩就一起去上学吧,洋洋,小杰在你们学校的初中部,你沈叔叔和沈阿姨都忙,你带小杰去报道,放学去接小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