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该休息了。”秋伯走上前来,提醒道。
秋伯将轮椅推了过来,扶着他坐上去,步伐平缓地推着轮椅朝着电梯那边去。
电梯门一合上,赵璇立马上前去扶起自己的儿女,“煜儿,语儿,快起来。”
权煜面色复杂,不知在想着什么。
权语心底不痛快,眼眶微红,忍不住和赵璇哭诉起来,“妈咪,太爷爷怎么能这么做,就为了一个苏杞,她凭什么和我们比。”
赵璇拍拍自家女儿的背,声音温柔,“语儿,太爷爷在气头上,他说的是气话,别伤心,苏杞哪能和你们比,你们才是权家名正言顺的孩子。”
权崇皱眉,低头不知在寻思着什么,也没理会赵璇的话。
灯火通明的客厅气氛压抑,今夜,估计没人能睡得着了。
……
回了房间,权老太爷依旧坐在轮椅上,面对着落地窗,看着灯光星芒下的宅院,周身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气息。
秋伯推门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老人的背影是那般的孤寂落寞,心底不禁叹了口气。
“老爷,您的权神茶。”
没有伸手接过茶杯,权老太爷沙哑的声音响起,“阿秋,你说我是不是错了,当年要是我去得早点,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如果他没有一时心软,没有对她们所作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的小丫头也依旧还会叫他一声太爷爷,依旧会亲昵地黏着他。
主仆多年,秋伯心底深知他现在只需要扮演一个倾听者的角色便好,捧着茶杯,静静地站在那里。
十七年的事情,谁对谁错,孰是孰非,早已分不清了。
权老太爷自顾自地说着,眼底伤感,“你说,我有生之年还能听到那丫头喊我一声太爷爷吗?她还会愿意喊我一声太爷爷吗?”
“老爷,您……”您又何必再为难自己呢?
秋伯不忍地别开视线,十七年的愧疚惩罚难道还不够吗?
权老太爷低低笑出声,最后放声笑出声,那笑声蕴藏了无尽的凄凉和悔意。
“不会了,那丫头不会再喊我太爷爷了!”说着,权老太爷眼角溢出几分水光。
“她恨我,那丫头恨我啊--”
此时的他,也只是个老人家,一个期盼着曾孙女的老人,而不是外面人人尊敬的权老太爷。
秋伯脸色担忧地看向权老太爷,却也没出声劝话,因为他知道那根本没用。
心病还得心药医,解铃还得系铃人啊!
一轮皎月升上枝头,柔和的月光洒落在屋内,映了满室的冷清和孤寂。
……
自从那天在千食斋那么一闹之后,苏杞的名字也在圈子里传开了,而向承也成了众人的饭后闲谈,曾经受到向承欺负的人更是觉得大快人心,对不曾见过的苏杞更是好感倍增。
不知是不是权老太爷那番话起了作用,这几天权家人一直很权分,就连权曼也没有去找苏杞的麻烦,夫妻两人一直忙着给向承找医生,希望能将他的手给治好。
外界发生的一切苏杞都不关心,清闲地窝在家里,除了早餐出门晨练之外,几乎是宅在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