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刚进王府,看见的是衣衫半敞的男人。
他就站在门口,深邃清冷的目光盯着她,胸口包裹着绷带,那隐隐渗出的血,在月色下,看的那么清晰,让人心惊。他俩谁都没说话,过了很久。凤弥炎才施恩似的开口。“吃过饭了吗?”
咧开笑,傅微在心里松了口气,随即扑上前,拉住他冰凉的手,兴奋的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她怎么爬张子明家墙头,找张子明兴师问罪。然后又怎么认识一个狂有钱的凯子,然后理所当然的狠狠敲了他一笔。
“吃过了吗?”这次,凤弥炎任由她抓着自己,没有任何不悦。
“呃。。。还没有!”
那是,光顾着敲竹杠了,哪里记得吃饭这种肤浅的事!
好像仅仅一夜工夫,两人之间仿佛多了些东西,到底多了什么,傅微一时间也说不清。
但有件事必须要说,自从用了卫僚那凯子的药,凤弥炎的伤复原的速度堪比神速,甚至连疤痕也没留下。
傅微手撑着额头,思索着哪天再去敲一笔!
凤弥炎伤好了,也不要傅微每天跟着他,这说明什么?她的王爷已经开始相信她了。可那次竹林里的表白一直困扰着她,凤弥炎对此也更是只字不提,这让傅微心里更加忐忑。
所以,她现在很闲,想找点事做,所以自高奋勇跟尉迟学医。
傅微先在尉迟的监督下,帮他打扫完房间,这才慢条斯理的抽出一本破了皮的书卷扔给傅微。
“自个慢慢看吧!”
尉迟其实也很闲,如果他不闲,能在她看书的时候趴那睡觉吗?
每到一个时间,一个身材较小的学生捧着书,伏在书案上写写画画,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师趴在一旁呼呼大睡。
尉迟照例在座位上睡了大半个时辰,这会儿伸伸懒腰,活动两下腿脚,醒了。看着前面伏在书案写写画画的傅微,一如既往的鄙视、鄙视、极其鄙视!笨得跟头猪一样,还敢到这来学医。
尉迟刚想从鼻子哼气,忽然看到傅微握住毛笔的手,哼气变成了哼声,眼睛忍不住朝她脑门上瞧。不知为什么心忽然跳快一拍,连忙捂住胸口,暗想,难道是被她气的?
傅微刚抄好药材的名字,抬头正看见尉迟满脸纠结的看着自己,“怎么了?”
“干你什么事!抄你药名吧!”尉迟吼回去。
傅微抽搐了下嘴角,恩,是起床气,少惹为妙。
三个月,转眼过去。
直到皇帝派人传她进宫,傅微才陡然记起圣旨的问题。
太液池边,皇帝手捏着鱼饵一点点捏碎扔进池子,一群色泽鲜艳的鱼争先恐后抢食,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立即翻腾起一阵阵浪花。
“圣旨没找到?”皇帝头都没回。
“没有找到!”傅微回答的很干脆。
“是没有找到还是不想找?”扔掉手里最后一点鱼饵,凤摄转身盯着傅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