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挠着脑袋一边骂道:“我二十一世纪的智慧都哪去了?哪去了?”
十八王爷凤溪看着傅薇顶着鸡窝头在那沉思,心里有些看不过去了。
“薇薇,你别想了,我才跟江勇学会扎灯笼,要不要我扎个送给你?”
“我不用。”
“可我真的想送人。”
“你自己送自己吧!”
凤溪低着头委屈道,“可我已经送自己好多个了。”
他从桌子底下掏出一只纸灯笼拿给傅薇瞧。
“你看,我做的怎么样?好看吗?我还会做莲花灯笼、鱼灯笼、荷花灯笼、狮子灯笼。。。”他也不管傅薇有没有在听。
一个时辰过后
“。。。。。鲸鱼灯笼、人物灯笼、彩纸灯笼、兔子灯笼。”十八从桌上端了一大杯水,噜咕噜咕喝完之后,瞪大眼扑闪扑闪望着傅薇。
“说完了?”
“恩,差不多就这么多。”十八在脑子里回放一遍刚才列举的灯笼。
那边傅薇正举着茶杯暖手,眯着眼盯着不断上升的热气,透过热气再瞧着十八王爷那张小脸。
“你会做龙灯笼吗?”
“龙灯笼?”
“恩,很大很大的龙灯笼,一上天,全城老百姓都能瞧见,最好京城也能瞧见!”
十八干涩的眨眼,吞咽下一口口水。“恩,有点困难。”
“十八皇叔,有什么事能难得住你啊!”傅薇摆出一副标准狗腿样。
十八毕竟还是孩子,听了这话,当下指天发誓,做不成龙灯笼他晚上不吃饭。
几日之后,丰都城百姓均看见丰都城上空飞来一只巨龙,通体金黄色,两只眼睛像夜明珠似地。
最后慢慢消失在夜空。
一传十,十传百。
没几日便传的整个凤国都知道了。
大家都在猜测,那远在丰都城的叛军王爷是否就是真龙转世?
而这个时候,正在爆发瘟疫的宜昌城也安定下来,瘟疫渐渐得到控制,相信不日便能完全恢复。
这样一来,所有老百姓更加相信十三王爷真的是真龙转世,造福凤国。
很快,这谣言传到凤摄耳朵里,他望着从宜昌城传来的奏报,冰冷的扬起唇。“十三,没想到,你还是真龙转世?”
起身摆驾太液池,初春,太液池旁早已有些耐不住寂寞的花草顶着寒风抽芽吐芳,一时间也有竞相争春的意图。
年轻的帝王静静站在池畔,望着依旧光秃秃的湖面,伸手指着湖面对旁边人说道。“你们猜,这荷花何时才会开?”
远在广陵开采铁矿的卫僚得到消息,不惊不燥,依旧儒雅得体,姿态从容。
“主子,给那边一闹,主子前些日子的心血全白费了!好事都让十三王爷占去了。”那人有些生气道。
“朗宁那边如何说的?”卫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话题直接跳过。
“朗宁那里按照计划以身试药,现在全城百姓都很爱戴他,听说皇帝下旨,让朗宁守住宜昌城。”
“果然不出我所料!”卫僚颔首,挥手吩咐人下去。
当人走后,卫僚起身走到窗前,微眯着眼,望着丰都城的方向。
春风拂面,青丝舞动,此刻卫僚的依旧温润如玉。他仰起头,幽幽说道。“子娴,你当真要跟我作对吗?”
春分之际,卫僚又遣送了一批兵器和银两。
这次,真算的上是万事俱备了。
兵器、粮草、军饷全都布置妥当。
“王爷,请试穿战甲。”
凤弥炎回身,迎着光,掀开罩在上面的红布,一件银光四射的战甲展现在众人眼前。
“十三哥,好威风啊,我都想穿着试试。”凤溪舔着口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银色铠甲。
“十八,好生守着丰都城。等我回来。”
“好,十三哥,我什么都听你的。”十八拍拍胸脯保证道。
身穿银盔甲的凤弥炎,手持一杆银枪。
“出发!”短短两个字,铿锵有力。
而他号令全军的那一刻,看起来恍然天神般。
傅薇在旁看的两眼发直,口水涟涟。
全副武装的凤弥炎犹如一直离弦之箭,快、准、狠。
这样的他,一路从丰都城杀往京城,竟是天神难挡。
现在边关城防听到十三王爷这几个字,都吓的脸色发白。甚至有的知道他来了,立即弃城投降。
是的,这样的凤弥炎太可怕了,谁都没想到,一个养在深宫的王爷能有如此的魄力,而百姓现在又相信他是真龙转世,这对朝廷来说,更是雪上加霜啊!
天气转暖,柳絮肆意飘扬,乍一看,似雪。
柳絮里,凤弥炎褪下盔甲,一身白衣,面如温玉,荣辱不惊的站在沧州城下,仰望“沧州城”城门上的几个大字。
短短半年时间,他们已经攻破边关几十座城池。
凤国半数江山尽在他手,只要再攻下其他几个城,那么进京直取凤摄人头,易如探囊取物。
此时他却停止不前,众人不解,于是,他解释说,自古兵败,多数为将士骄傲自满,轻视敌人。
而他们现在一路势如破竹,看上去是胜利在望,但实际上,却不然。
因为到目前为止,凤摄一点行动都没有。甚至没有派兵支援!这太奇怪了。
正是担心这一点,所以,他不敢太大意,直接进城扎营,说是略做整顿。
城里的老百姓也听说了十三王爷乃是真龙转世,加上十三王爷慈悲心肠,自从进城之后,不仅没有扰民,还大赦恩泽,让大家继续开门做生意,此等明君,为何不跟随?所以他们也未加多刁难,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接受了。
“皇叔,我们暂停攻城,卫僚那边怎么说?”傅薇一边牵着凤弥炎的手摇晃,一边咬着冰糖葫芦口齿不清道。
凤弥炎极为仔细的从袖口掏出帕子,帮她擦去嘴角的糖块,温柔笑道,“那边倒没说什么,估计卫僚也看出凤摄此时有些奇怪。”
舌尖一舔,将嘴角的糖块卷进嘴里,细细品尝。
沿途风景优美,一副万物复苏,欣欣向荣景象,看的傅薇不胜欢喜。
两人一边走一边欣赏,虽然冬天已过,但凤弥炎身子还是冰的厉害,傅薇牵着他的手,使劲搓,试想能不能摩擦生热。
“你这是干什么?”凤弥炎有些好笑道。
傅薇也不理他,只是在那搓手,可那手依旧冰冷彻骨。最终凤弥炎还是把手抽回来了,无奈般笑道:“都是老毛病了,我早已习惯,等到了夏天,你不是也享受?”
他指的是,傅薇夏天怕热,睡觉总喜欢抱着他。不为别的,因为他凉快啊。
“才不呢,我想冬天也能抱着皇叔。”
因为他体温的关系,睡觉总是分被子,任她闹的再厉害也无济于事。
“贪心鬼。”抬手给了她一个鼻沓子,这里面带的宠溺,以前的十三王爷是再也做不出来的。
两人继续沿着城墙一路走,路过一条波光粼粼的小河,傅薇推脱走不动,要歇息。
作为丈夫,凤弥炎绝对的听老婆话,她说什么,就什么,不带一丝质疑。
傅薇挑了一个太阳特别温暖的大石头,跟凤弥炎比肩而坐。
被太阳这么照着,人也跟着舒爽起来,傅薇用肩膀碰碰他,找他说些话。
“你想说什么?”
“宜昌城里有朗宁,我们应该不用费什么劲吧。”
凤弥炎点头,“嗯”一声,轻轻抬头看湖面上两只水鸟贴着湖面一掠而过。“朗宁本就是卫僚的人,也算是我们的盟军,卫僚现在在广陵开采铁矿,没他的旨意,朗宁应该不会有什么动作。”
“修铁矿?怪不得卫僚能给我们这么多兵器。”
“恩。”
“看来那一千万两银子也是他弄走的?要不然他哪来那么多钱?”
“是。”
“那杨辉也是他杀的?”
“是。”
“看来他早就有预谋了,可惜,他自己作茧自缚,凤摄还是杀了他全家。”
凤弥炎颔首,眯着眼意味深长答道:“卫僚虽说精于谋略,但他毕竟不是神,他也有失算的时候。”
“皇叔。”傅薇忽然有些紧张,神色也严肃许多:“卫僚杀朝廷命官一是废了凤摄一条臂膀,二是为以后造反做铺垫,然后他借着去修城墙,躲过一劫,最后一招苦肉计让凤摄重用朗宁,从而得到兵权,他知道皇叔有兵无利器,所以他自己请缨去广陵开采铁矿,卫僚如此谋划,似乎早已将皇叔的底牌看的清楚,跟这种人合作,皇叔不觉得危险吗?”
“他谋划已久是没错,但现在兵马在我们手上,他又能如何?”
“可他有朗宁啊,宜昌城里的兵勇都听朗宁调迁。万一他更皇叔争夺天下。。”
“那更不怕了。
“恩?”
有人跟你争天下都不怕?什么人啊?
凤弥炎笑着将她揽近,贴着面缓缓说。“他卫僚深谋远虑不过是想要这天下,而我如此拼命,要的,却只是来日跟你归隐,去过逍遥的日子。我是不会与他争夺的,就算他再怎么算计,对我们都不会有影响。”
“难道皇叔不觉得可惜?”
“我早已看透,与其你争我抢,天天戎马金戈,不如扁舟而立,朝夕相伴,笑看人生。”
他这么说,便是铁了心要和傅薇远走高飞,两厢厮守。
傅薇此刻好比心间裂着一条缝,而凤弥炎正好端着一大缸蜜糖,沿着那条缝慢慢将糖灌进,到最后,甜的五脏六腑全然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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