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个丫鬟?”
“放心吧,有人去追,逃不掉。”
阿玖放了心,和昭帝迅速返回皇宫。
果然,她们前脚进宫,刚换好衣服,后脚兰陵侯和梁国二皇子就进宫求见,言称新娘子被人毒杀在新房之内。
兰陵侯怀疑是今天参加宴会的宾客里面有人不想看到梁国二皇子和兰陵侯府联姻,所以才趁乱让人给新娘子下毒。
因为涉及到朝廷大员,他不好擅作主张,请皇上下一道圣旨,允许他亲自对这些官员彻查。
昭帝再是傀儡,也是名正言顺的皇上,只有有了他的圣旨,兰陵侯动作起来才算是名正言顺。
姜四小姐和罗辩拜了堂,身份上就是梁国二皇子的侧妃。
现在梁国二皇子的侧妃在夏朝的驿馆内遇害,于情于理,昭帝都要给他一个交代。
为了表示对这件事情的重视,昭帝下旨时顺道点了刑部左侍郎和大理寺卿协助调查。
刑部左侍郎是李元的人,有他在,不怕兰陵侯会借机生事,剪除政敌。
事情进展的出乎寻常的顺利,第二天的时候,大理寺的人就在京城的一家客栈中抓到了下毒谋害新娘子之人。
这个人的身份却有些出乎众人的意料,竟然是伺候在罗敏身边的一个三等丫鬟。
罗敏这边不承认也没有用,这个丫鬟在驿馆里伺候了这么久,驿馆不少人都认得,最后这丫鬟扛不住刑罚,招供承认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罗敏身边伺候的一等大丫鬟墨菊指使的。
墨菊不等人去抓,就畏罪自尽,留下遗书称是她心里爱慕罗辩,罗辩却始终无视她,她由爱生恨,嫉妒姜四小姐,这才指使人谋害姜四小姐。
这番说辞虽然没几个人会相信,但从情理上推断却也能说的过去,毕竟女人嫉妒起来什么都能做的出来,事情到了现在,如果再牵扯下去就牵扯到了梁国五公主罗敏,这样一来事情更加纠结,人们很有默契的就此结案。
兰陵侯平白失去一个女儿,心里的憋气可想而知,私底下对罗辩道,“事实到底如何,二皇子心知肚明,小女虽是庶出,却是本侯手中的掌珠。本侯同意她嫁与二皇子为侧妃,也是因为二皇子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亏待小女。现在小女无辜殒命,二皇子是不是也该给本侯一个交代?”
虽然他很希望和罗辩合作,但却不能一味的隐忍,否则在合作中他这边必然会落下风,从利益方面考虑,他也绝对不允许这种付出和收入不对等的情况出现。
罗辩一脸羞愧,“四小姐无辜殒命,本殿心里也非常痛心。四小姐不但是侯爷的掌珠,同样也是本殿的妻子,是本殿心慕之人,不必侯爷说,本殿也会给给四小姐一个交代,侯爷只管拭目以待。”
兰陵侯就是向罗辩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见此,点头,“如此,本侯就看二皇子的表现了。”
送走兰陵侯之后,罗辩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大步往罗敏的院子走。
罗敏早有准备,见罗辩沉着脸进来,不慌反笑,“二皇兄不是忙着小嫂子的事情么?怎么有空来本公主这个废人这里?”
罗辩不说话,一双狠戾的眼睛紧紧盯着罗敏。
秋狩回来后,他就没有再过来看过自己这个妹妹,原以为她成了没有用的残废,不必再对她上心,没想到在关键时刻,就是这个残废给了他重重一击,差点将他好不容易和兰陵侯建立起来的合作关系给打破。
他早该想到,自己这个妹妹在皇宫时,能在生母卑微不受宠的情况下从众多公主中拔得头筹,得父皇喜爱,其心机手段必然不容小觑。
以前她被捧得太高,性子变得嚣张张扬,以至于埋藏在骨子里的那种隐忍算计都被忽略,现在一朝从云端上落下来,昔年在皇宫中隐忍筹谋,狠厉毒辣的又回来了,就仿佛在黑暗中伺机埋伏的毒蛇,在大家都忽略她的时候,不知何时窜出来给人致命一击。
罗辩盯着罗敏,心思起起伏伏,说不清是后悔没有防备她还是别的,幸好,他还有机会,只要他让罗敏“病逝”,就算对兰陵侯有了交代,以后两人还是合作关系,届时,他只要再从兰陵侯府求娶一位庶女为侧妃就行。
罗敏看着罗辩不断变幻的脸色,不以为意的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丝丝嘲讽,“二皇兄是不是在想,该怎么样弄死本公主,好给兰陵侯一个交代。”轻飘飘一个“死”字说出来,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轻松随意,半点惧怕都没有。
“你指使自己的丫鬟毒死姜四,就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罗辩看着罗敏,声音冷硬,没有半丝怜悯。
罗敏嗤笑一声,斜睨罗辩一眼,“二皇兄莫非是伤心过度,说胡话了不成?姜四之所以被毒死,完全是墨菊这丫头嫉恨的缘故,要怨,也该怨二皇兄你桃花太旺盛,本宫顶多担上一个御下不严的罪名。不过本宫现在不良于行,底下人有点什么想法本公主不能及时察觉,也情有可原,即便是传回国内,父皇知道了也会宽宥本公主。”
“二皇兄若是为了讨好兰陵侯拿本公主的命去抵,就不怕父皇知道后会生气么?哦,二皇兄可能还不知道吧,昨天的时候本公主就派人回了梁国,若是本公主不能和二皇兄一起回去,父皇就会知道二皇兄是为了拉拢兰陵侯意图逼宫夺权。本公主一片忠心,为了父皇地位稳固,这才出手料理了姜四,结果触怒二皇兄,被二皇兄所害。”
“父皇如果知道了这样的事情经过,二皇兄认为,父皇还会一如既往的宠爱你和贵妃么?”
说到这里,罗敏似乎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拿帕子捂着嘴呵呵笑起来,“贵妃纵横后宫多年,若是没了父皇的宠爱,也不知道会落得个什么样的光景,想想,本公主还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呢。本公主横竖已经成了废人一个,死了说不定比活着还要舒坦。本公主敢拿这条命去赌,二皇兄你敢拿着父皇的宠爱去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