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玖等着马彪录完口供,直接让押粮官带着人押着那一千石粮草返回许都。之后阿玖把押粮官的供词誊抄一份,附在送给朝廷的奏报上面,让人快马加鞭把奏报送到京城。同时又让绿豆糕带了消息回京。
潘聪从这批粮草被押送出去后,就一直提心吊胆的。
看到押粮官押着一千石粮草又返回来,就知道事情不好,忙问押粮官事情经过。押粮官不敢说他在供词里面攀诬捏造,把潘聪和蔡旭都卖了,只说是征南军做饭时发现粮草有问题,就把他们都赶了回来,旁的一句话没说。
潘聪听了押粮官的话,一时间拿不定主意,问蔡旭,“凤涅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他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咱们做的,想让咱们再押送新的粮草过去?还是知道这件事情是咱们做的,现在什么都不说,想要日后报复?”
蔡旭手中有把柄握在潘聪手里,被潘聪胁迫着一同算计征南军,心里本就不乐意,现在听了潘聪这样的蠢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换位思考,如果是潘都督坐在凤涅的位置上,是相信潘都督是无辜的,还是相信潘都督是故意害他们?”
这些日子,蔡旭见了他就没好脸色。
潘聪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地道,倒也不以为意,横竖他们俩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蔡旭就是心里再有气,该出力的时候也得出力。
听了蔡旭的话沉思,“你的意思是说,凤涅故意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想等着日后报复?”如果换成是他的话,他绝对会这么干!
他本来想着让征南军吃坏肚子,打一个败仗,搓一搓凤涅的气焰。等到凤涅兵败退回西陵州之后,他西陵州都督的位子也就坐稳了。没想到征南军里的人眼光那么毒辣,竟然这么快就发现那些大米有问题。
这个结果是他始料不及的。
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旁的退路。
如果不弄死凤涅,等凤涅凯旋,死的就是他了。
蔡旭道,“恐怕凤涅打的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主意。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指不定参奏咱们的奏折已经在路上了。”
潘聪大惊,“那怎么办?不能让他的奏折送到京城,否则咱们两个谁都别想活!”
“放心吧,来之前我已经让人守在各个道口拦截征南军传信的信差,不会让他们的信传回去。还有那个桓锡,你想办法把他调离朔方。桓锡和凤涅交好,要是凤涅请桓锡帮忙,咱们再想拦截信差就不好拦了。”
最主要的是,把桓锡调离朔方后,换成他们的人镇守,等凤涅粮草不济退回来的时候,他们就能斩断凤涅的后路,和梁人前后夹击,把征南军消灭在泯江上。
论起阴谋诡计,蔡旭比起潘聪强太多。潘聪在这方面,对他也很信服。
听了蔡旭的话,潘聪毫不犹豫的答应,“你放心,昆城那边流寇土匪甚多,桓锡打仗经验丰富,我这就调他去昆城,帮着昆城守备剿匪。”
昆城在西陵州最西边,跟朔方正好是对角。
潘聪身为西陵州都督,统管西陵州的军务,没有豁免任命守备的权利,却可以临时调动各郡城的守备到不同的地方公干。
让桓锡剿匪的理由合情合理,桓锡不乐意,也不能拒绝。
两人计议妥当,各自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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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饿了!老子要吃东西!老子要吃糕点!快给老子准备吃的!”
怪异的叫声在朝阳宫的空中响起。
抱琴抱棋听到声音,双眼放光的跑出来。
抱琴道,“是绿豆糕回来了!主子那边又有消息传回来了!”
抱棋道,“我去告诉皇上,你在这边守着,给绿豆糕准备吃的。”
抱琴点头,“我知道了,你快去吧。一段日子没见,绿豆糕竟然会说老子了,肯定是跟哪儿个当兵的粗人学的。绿豆糕快下来,我带你去吃东西!”
昭帝赶到朝阳宫时,绿豆糕正在兴奋在桌子上蹦跶,“老子好累,累死老子了!老子飞的翅膀都断了!老子再也不要传信了!老子要吃东西!快点把那个坏人给老子带过来!”
昭帝听得一头黑线,这只笨鸟张嘴老子,闭嘴老子的,小九儿身边到底都围着一些什么样的人?!
一看昭帝进来,绿豆糕浑身的毛立刻炸起来,扑棱着翅膀就要跑,“坏人来了!叉出去!老子要回去!”
昭帝瞪着绿豆糕,“下来!”
绿豆糕在屋子里盘旋,“老子不下去!老子要回去!”
昭帝眯眼,“敢在朕面前称老子,你这身毛是不是不想要了?”
“坏人!叉出去!坏人!”
“来人,去把那只黑猫抱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