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举冷冷一笑,看向玉辞。
玉辞立刻上前,将凤举的裙摆从云黛手中夺了出来。
“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冒犯大小姐!”
云黛愣住了,抬头看向两人,泪水还在眼中打转。
“大小姐,奴婢……奴婢是云黛啊!奴婢是在您身边服侍了多年的云黛啊!”
“云黛?大小姐身边的云黛早在几个月前便得了恐水症,外放到别苑去了,后来人便自己失踪了,你……”
玉辞说着,故意在云黛身上打量着,此刻云黛身上穿的还是一度春风那种颇为艳丽暴.露的衣衫。
“你不是一度春风的风尘女子吗?岂会与我们家大小姐扯上关联?”
云黛漂亮的脸蛋上瞬间浮上一丝难堪和愤恨,意识到头顶那双明澈的凤眸还在看着她,她心头一跳,慌忙低下了头,藏住所有的情绪。
“是!奴婢被那饿狼咬伤之后是被送去了别苑,可是后来奴婢并没有犯恐水症,那院子里的人都对奴婢视若无睹,奴婢在那里缺衣少穿,连一口饱饭都吃不上,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才会……”
云黛的话戛然而止,她顾忌地看了眼犹自站在门口的衡澜之。
“澜之?”凤举看向了衡澜之,眼中含笑,似乎在问:你是要留下看戏,还是要出去避嫌?
衡澜之莞尔一笑,平日里那般温柔的一个人,此时却完全无视了云黛的难堪,直接关上门,坐到了凤举对面。
云黛眼角抽搐了两下,传说中温柔多情的衡澜之,为何竟如此不知怜香惜玉?
眼巴巴看着衡澜之先为凤举斟满了茶,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那两人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若方才的眼泪是装出来的,那么此刻,云黛是真哭的。
“大小姐……”
凤举轻嗅着氤氲茶香,垂首把玩着扇子,轻声问道:“云黛,如此说来,你是自己卖.身入了一度春风?”
云黛低着头,声音细若蚊吟:“是!可是奴婢也是为了活命……”
“活命?”凤举冷笑:“若我记得没错,你的卖.身契尚在我母亲手中,你还是凤家的奴婢。”
她用扇端抬起了云黛的下颏,看着她浓妆艳抹的脸:“云黛,我知道你很聪明,可你一直以来都弄错了一点,你是凤家的奴婢,是生是死皆由凤家决定,但你却未搞清楚,凤家真正做主的是何人!”
凤举忽然想起了前生,云黛最后说的那句话。
……
“娘娘,您可别怪奴婢,这都是皇上和婉昭仪的安排,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再说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也不想一辈子都为奴为婢不是?
……
是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时至如今,回忆起当时,凤举还是忍不住沉溺其中,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