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帅呢?”刘承问。
众人看了半天,一人忽然说道:“方才混战中主帅和一些人似乎被冲散了,后来就再也没看见人。”
慕容灼抱臂在一旁听着,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他征战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打仗打着主帅丢了的。
那楚阔倒也并非真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可居然被宇文擎整到如此地步。
宇文擎……
看来这两年间他真是工于用兵了。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商量着准备各自出去寻找时,一个人浑身湿答答地回来了。
“主帅?”
楚阔狼狈不堪地回来了,肩上中了一箭,身上穿的还是士兵的甲胄。
慕容灼挑了挑眉,心中已经将事情原委猜到了大半。
“是否被人逼入了西北那片密林,而后又遭遇敌方放火烧林,你让追随你的人断后,自己换上手下士兵的甲胄逃到了密林东面的河里,又一路淌着河逃回来的?”
众人听见慕容灼忽然开口,将一切都分析得头头是道,极尽详细,都忍不住看向了楚阔求证。
楚阔怒目瞪向慕容灼:“你为何会知道得如此清楚?难道你与西秦宇文擎早有勾结?”
这也就是说,慕容灼全部都说对了?!
“哼!”慕容灼冷笑了一声,“知己知彼,料到敌方主将会行的每一步,这才是身为主帅当有的能耐。楚阔,与华陵城中那帮酒囊饭袋相比,你是秀出许多,但真正到了战场,面对真正的强敌,你所差甚远!”
慕容灼顾自回营。
刘承也跟了上去,听到慕容灼将对阵经过分析得一步不差,他是真心敬佩这个少年,简直神了。
楚阔默默攥紧了拳头,这还是他生平头一次被人如此羞辱!
“主帅,宇文擎的用兵实在是奇诡莫测,若不然还是让慕容灼上阵吧!普天之下也唯有他能与宇文擎一战了。朝廷既然派他来此,您若是一直不肯任用他,再这么下去只怕上头要降罪。”
一名将领小声劝着,却被楚阔一个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
周围人只能默默让开一条路,让他回营。
可路一让开,楚阔的视野变得开阔,看到的便是存放粮草之处青烟上浮,一片烧焦之状。
“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回报:“回主帅,有秦军潜入我方军营焚烧了我们八成的粮草。”
“什么?”楚阔闻言顿时气血上涌,一口血呕了出来。
……
此后两日,随军大夫每日都要去楚阔帐中查看数次,军中士气萎靡,人心惶惶。
刘承最初的担忧在慕容灼的泰然中竟也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