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宇文擎能够坚持到雨过天晴,他便会发现其实河水并未真的改道冲向秦营,淹没村庄。
然而,他终究无法拿手下十万大军的性命去赌慕容灼对晋人的一点仁慈。
两军交战,战的不仅是双方兵力,还有将帅的心理。
这场雨下了两日,直到第二日邻近傍晚才零零落落地停了,乌云散尽,人们还抓住了日落西山前最后一缕霞光。
整个军营都笼罩在喜悦之中,人们纷纷为入夜的庆功宴而忙碌着。
“何日班师回朝?”看着逐渐燃起的一堆堆篝火,凤举问道。
慕容灼道:“明日。”
“那看来今夜注定要难眠了。”
凤举握住了慕容灼的手,可她自己的手却是凉的。
慕容灼侧眸看她,安抚道:“放心,有本王在,不会有事。”
凤举叹息:“灼郎,你明白的,我所担心的恰恰是你。”
“泛泛之辈能耐本王如何?”
凤举摇头,皱眉道:“灼郎,泛泛之辈自然是不能将你如何,可是……我一直都怀疑楚家没有外人所想的那般简单,他们背后似乎还隐藏着什么,专司阴险之事,我是担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你也说了,暗箭难防,既然不知对方会使出何种手段,那你现在发愁又有何用?”
慕容灼用指腹舒展着她的眉心,毫无效果,他越是轻松,凤举的眉心便越皱越紧,最后他干脆在那隆成小山的眉心轻吻了一下。
“灼郎……”凤举无奈于他的轻松,腮帮子都鼓了。
“还皱?”
“灼郎,你不能如此,你要事事谨慎。”
“本王知道。”说着,又是一吻。
但这种表现直接被凤举归结为“吊儿郎当”。
凤举皱着眉,抬手挡在了额前。
“灼郎,四大世家,最令我不安的便是楚家,楚康并非难对付之人,可师父那般深沉睿智的人物,与他分庭抗礼了多年,都始终不敢明着与他相争,可见楚康背后还隐藏着实力,或者是有人在背后为他出谋划策,危险当前你不可掉以轻心。”
“本王知道。”慕容灼嘴角上扬,眉心亲不到,便直接吻在了唇上。
凤举拉下了脸:“灼郎,你是阿举唯一的依靠,你若有事,我该如何?”
慕容灼的吻如约再至,只不过这回不再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而是缠绵的深吻。
凤举又气又急,心一横,逮住他的嘴唇狠狠咬了下去。
这个男宠太不听话,着实需要好好调.教,不给他咬出点血来,他不会知道轻重。
“我……”
她想问:我的话你可认真听进去了?
然而刚一开口,便被人堵了回去。
凤举简直想翻白眼了,这算什么?对牛弹琴?白费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