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跪。
石繇问道:“本官且问你们,你们可知你们家女郎今日为何会来此?”
婢女犹豫了一会儿,怯怯地看了眼孟鸿煊,答道:“女郎昨日收到了一封信,约女郎今日在此见面,信上署名是楚三郎。”
楚风当下便驳斥道:“一派胡言?我何时写过什么信件?我看这信十有八.九是有人刻意假我之名伪造的,目的就是要诱长思来此。”
上官迁问道:“那那封信呢?”
“没了。”婢女回道:“女郎在看过之后便将信烧掉了。”
衡永之道:“这还有何好问的?事实摆在眼前,慕容灼衣衫不整被我当场抓获,由不得他抵赖!”
凤举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衡少主几时变得如此古道热肠?孟家女郎与人相约,如此隐蔽之地,都能被你遇上,而且,你还随身带了如此多的护卫,还真是……巧啊!”
“哼!凤举,你不必在我面前卖弄唇舌,今日就算你袒护慕容灼也没用!”
“安静!”石繇沉声开口,压下了衡永之的话,他看向慕容灼,问道:“振威将军,那么,你当时又为何会出现在此?又为何会是衣冠不整之态?”
“本王今日一早奉命与几位将军入宫面圣,出宫之后便与他们一同来此切磋武艺,近来这段时日一直都是如此,就在这条巷尾的院子里,那里是左将军家的一处空院。至于衣冠不整……”
慕容灼唇角微勾,眼角飞扬,那一抹笑容不知该说是嘲弄,还是戏谑。
他说道:“本王与诸位将军切磋拳脚,大汗淋漓,大家只好都将外衫脱了。本王的外袍随手搭在了院中的树杈上,谁知被风吹跑了,本王一路寻来,发现外袍进了这座院子,敲了几下门都无人应答,只好不请自入。可谁知刚进院子捡起衣裳,衡少主便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指责做了禽兽不如之事。本王原本只打算在院子里拿了衣裳便离开,若非是衡少主冲进来提醒,本王还真不知屋中另有乾坤。”
他说得委屈而又无奈,可话里话外都仿佛透露着旁的意思。
衡永之脸色变了变:“哪有如此巧合之事?孟家女郎收信来此,你便恰好在此处与人切磋武艺?证人黄阳分明看见你是尾随孟家女郎进来的,你却说你不知道院中有人,你分明是在撒谎狡辩!”
凤举意味深长地扫了眼黄阳,说道:“你方才没有听清吗?灼郎他并非今日才忽然来此,而是近来每日都是如此。真要说巧,衡少主出现在此才是巧得很。而且我观这黄阳,言辞闪烁,未必是个磊落可信之人,可我看衡少主对他倒是甚为信任。”
“凤举,你休要胡言乱语!你无非是想为你的男宠脱罪!”
“将军他没有撒谎!”此时,一道声音忽然从院外传来。
刘承走进了院子,而且在他身后还跟着三位劲装男子,皆是一身军中之人的气质,其中有两人只是将外袍系在了腰间,额上还布着未干的汗珠。
四人先向石繇行了礼。
刘承说道:“石大人,我等一直未能等到将军回去,方才才听闻此事,特来为将军作证。”
左将军道:“这条巷尾的空院是我所有,近来闲来无事时,我们几人每日都会与将军来此切磋武艺,除去被有些人缠住的时间,将军他出来寻衣裳不过片刻工夫,又岂能有时间做其他?我看,这分明就是有人贼喊捉贼。”
这个时候,楚风忽然说道:“我看你们这些人是疯了,慕容灼他是北燕人,是我们大晋的仇敌,你们才跟了他几日,便被他收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