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中侯率领兵卒冲下城楼的时候,刘范已经带人冲开了城门,冲进了城内。
一杆长枪在手,深深刺进那名阻挡在身前的兵卒,抵着他一路向前滑行数十步,左右其余兵卒走惊住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从城门上下来的中侯也兀自咽了咽口水。
互相对视,刘范眼神冰冷,“左中郎将刘范,奉天子令接管郿县,不想伤及无辜,再征西将军没有回来前,城内一切都需听我安排!”
说完,刘范扭头看了眼刘诞。只见他稍微愣神后,便迅速从衣襟里拿出锦书,大声宣读起来。眼声游离不定,城门中侯犹豫了片刻,才缓缓低头拱手。
于是接下来庞德安排人开始接管城防,等徐晃率兵赶来的时候,刘范才带着他们一起向县寺进发。此时天色已经明亮。
郿县的百姓们恐怕都没有想到,一觉醒来,整个县城就换了个掌权者。
而在刘范率兵前往县寺会见傅干的同时,方才受城门中候所令前去报信的青年却只是打发了一名随从去县寺后,便自顾向着一家宅院奔去。
宅院不算大,在郿县也只是勉强算个官宦家邸,不过这间宅邸的公子与他却是颇为投缘。
沾着清晨露水,青年轻轻叩响这间门扉。不多时,门栓响动,从里面探出一个小脑袋,看着青年一脸迷惑,道:“孟屯长。”
还没等门僮继续询问,孟达就极速开口:“孝直起身了没有我有急事寻他。”
“少君,还在休息,尚未起身。”
“来不及了!”一把推开门僮,孟达焦急的往屋内走。他与门僮口中的少君是多年好友,所以对宅子的布局陈设也十分清楚,挤进屋子后,没有多耽搁,他直奔后宅。
后宅院落中的一方屋舍门扉紧闭,庭院中正有仆人在打扫。见他冒冒失失冲进来,还没来得及阻拦,他已经疾步推开门扉,冲进屋内,“孝直,祸事了。”
“你做甚么!大清早的,我不用睡觉的吗!”紧接着,屋内便传出法正怒气冲冲的呵斥声。
法正,郿县名士法真的后人,其父法衍曾任司徒掾、廷尉左监。法家也算是郿县当地的名士豪族。而法正与孟达少年起便为知己好友,所以孟达才敢硬闯法正卧房。
看着气喘嘘嘘张眼呼着粗气的孟达,法正怒瞪了一眼后,也无奈的自顾穿起服袍,“孟子敬,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说点有用的消息,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出事了,孝直!”
“能出什么大事,最大不过郿县易主了。”
脸色瞬间变幻,孟达更是结巴道:“这还不算大事”
掬起一捧清水轻轻敷面,法正拿起布巾擦擦干,面上也颇有意外,“当真易主了”
见孟达疯狂点头,法正倒是绕后兴致,“如此时节,敢从马寿成手中夺城的,想来也是个狠角色。”看着孟达,法正凝眉,“对方多少人”
“数百人,可能也近千人。我看不真切。他们劫持了马孟起,将他打晕,在城门开启前半个时辰赚开了城门。现在恐怕已经兵进郿县县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