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知道？”

云枧笑了笑，“半猜半算，权老先生，让我再猜猜，您对您的小女，做了什么？”

“闭嘴，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云枧可不惯他这臭毛病，杀人诛心，她最拿手。

“您给她注射了神志不清的遭遇，权家的所有人，都以为她因为我师父江丌，才变成这样，事实上，她的确忘记了所有人，唯独，她还记得我师父，这让众人更加确信，权安宁爱而不得而变得痴狂。”

“我让你别说了，闭嘴，你给我闭嘴。”他目眦欲裂，大吼着，却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双目猩红地看着云枧。

“我只是想所有人都好，我不能再失去唯一的儿子了。”

“权骁如果知道，他父亲和二叔的死，都和唐明有关，他会怎么看待你？”

权老先生不说话，云枧眉头微挑继续自顾自说道，“三个儿子，互相残杀，两个儿子死，一个儿子死而复生，你再痛心，也只能帮他隐瞒，甚至，把他放到权骁的眼皮子底下。”

“让我再猜，唐明是怎么死而复生的，他没死，只是毁了容，你为了瞒天过海，帮他换了张脸？”

云枧眼里的悲悯，让权老先生无地自容，他做了太多错事，一件错事后面，会引发更多的错事，若他洁身自好，没有私生子，后面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云枧的悲悯，不是因为他失去儿子，而是，因为这样卑劣又复杂的人性。

“云小姐，可那些骸骨，都和他无关，也和我无关啊，我发誓，我们都没有做过这件事。”

云枧笑了笑，“我知道是谁做的，权老先生，您出去把权家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待会，我会告诉您，这一切都是谁做的，现在，我要将那个孕妇的鬼魂放出来，你还阻止我吗？”

权老先生摇头，他起身离开祠堂，到门口时，他回头看着云枧，轻声问道，“云小姐，那只木偶，能留着吗？”

“能。”

他释怀一笑，又看向庄警官，“庄警官，你……”

“杀人犯法，就算是你的儿子互相残杀，也犯法。”

权老先生苦涩一笑，点了点头。

祠堂外面，得了庄警官命令的警察，已经把唐明扣押，他看到权老先生亏欠的眼神，已经明了，再也没有挣扎。

“云小姐，你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我一开始以为凶手是唐明，后来又以为是权老先生。”

云枧笑了笑，没有说话，摸了一下口袋里折起来的合同，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在掌心凭空画符，放在木偶上方，一阵黑烟出现，一个身影逐渐显现在云枧面前，木偶褪去黑色，恢复了原本的木头颜色。

“你是谁？”

云枧看着她，温和浅笑，“我叫云枧，是人间送魂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