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季昀在哪里?”
“再给你五分钟,别让我失望,毕竟,你母亲可是非常聪明又狡猾的女人,作为她的女儿,你应该更出色才行。”
声音消失,云枧将喇叭仍在地上,又是一脚碾碎。
她离开一号厅,二号厅立刻传来钢琴曲,略微激昂亢奋的曲子,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像极了一把正在打磨的弯刀。
云枧推开门,里面确实放着一架破旧木钢琴,只是上面灰尘很厚,看样子就知道许多年没有被人清理过,云枧找音乐声音来源处,门外,响起了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她迅速跑到门口,一道黑影直接朝她而来,云枧闪过,抬起脚踢过去,动作又快又狠,对方显然没想到她居然还有不俗的身手,还不等她第二次出手,对方扔出一颗烟雾弹,整个楼道瞬间被红色浓烟笼罩,云枧反应迅速,已经屏住呼吸,在掌心立刻画了一道符,往逃跑的人影后背打过去,只听见一声凄厉惨叫,原本要跑开的人影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不止。
云枧上前,将他的口罩拿下,这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二十多岁左右,不是沈梁月。
“周季昀在哪里?”
那人吸入了浓烟,没有挣扎两下就翻着白眼晕了过去,云枧只能继续往下走,她现在总算明白周斯忱说沈梁月是个疯子这句话没有半分夸大,按理说,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没理由搞这些花里胡哨复仇的把戏,更何况,周斯忱所说如果真实,沈梁月对周棠雪并不是真爱,毕竟他在和周棠雪有婚约期间,还有无数个不清不楚的女朋友,而且还生了很多孩子,既然如此,他有什么理由愤怒周棠雪和别人私奔,甚至怀孕生女这件事。
云枧从一旁的废墟堆里捡起一根木棍,她拖着木棍,挨个大厅检查着,直到检查完最后一个大厅,依旧一无所获,云枧原路返回,来到一间被铁链锁住的杂物间外,一脚一脚踹着门,”砰“的一声,门被踢开,她看到了坐在最中间的周季昀,和他前面的一排白色蜡烛,他依旧保持着图片上的姿势,而旁边,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看上去非常年轻,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戴着金丝框眼镜,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他按下旁边一个收音机的播放键,不知名的英文歌缓缓响起。
云枧站在门口,就这样和他对视着。
“和她一点儿都不像。”他走了过来,看上去身量很高,一米八五左右,身上有一股浅淡的香水味,夹杂着烟味,和···女人的脂粉味。
看来,来这之前,他刚从温柔乡爬出来。
“周季昀就在那里,你的时间,一份不多,一分不少。”
“为什么抓他?”云枧往前走了一步,沈梁月一口干了杯里的红酒,将高脚杯直接扔在地上,碎裂的玻璃渣,在蜡烛的照应中泛着冷光。
“心情不好,抓他解解闷,周斯忱没告诉你吗?周季昀被沈家下了暗杀令,每年接单子的杀手不下十个,都没能成功,所以这一次,我只好亲自来了。”
“差不多二十年的陈年旧事还能耿耿于怀,沈先生肚量太小,枉为男人。”
沈梁月听了这话,突然就笑了起来。
“人生这么无聊,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对了,你不知道吧,我有个妹妹,曾经很喜欢周季昀,可是后来,周季昀选择和我作对,她为了救周季昀,死了,十九年了,我才来找他算帐,已经很慈悲了。”
“十九年前,周季昀才十六岁,你那个妹妹,估计也是这个年龄,若是她自己放弃生命,和周季昀没有半毛钱关系,你把仇恨按在周季昀身上,未免太过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