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周牧澜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她有些难堪，又有些不甘，想到什么，她眼里划过一丝坚决，擦掉眼泪，将手机拿出来拨通了一个号码。

“帮我查一个人，我的主治医生的妻子，两个小时，把她的资料全部发来给我。”

——

云枧到达云塔胡同时，陈胖子已经等在门口，初夏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虽然跟在云枧后面，但是她一直将隐形人做到极致。

“云小姐，您今天怎么来了？是因为有生意吗？”

云枧点头，“有，去准备一下，对了，我先去看一下张灼。”

三人来到张灼家的香烛店，自从张奶奶去世，这个店再也没有开张。这几天都是陈胖子给张灼送饭，从旁边的小铁门进去，通过一条狭窄的楼梯，二楼就是张灼的房间，说是房间，其实和杂物间没什么区别。

看着随处堆放的纸扎和蜡烛，陈胖子叹了口气，“虽然这么说不好，但是如果再不开门，这些东西都要放坏了，毕竟马上就要到七月半了，最近来买纸钱的人很多，可张灼一点儿要开门的心思都没有，这叫什么事啊。”

“行了，你们两在这里等我，我进去和他说两句话。”

云枧走过去，站在张灼的卧室门口，轻轻扣门，过了很久，里面没有任何回应，云枧按了按太阳穴，舒了一口气。

“张灼，我是云枧，还记得我吗？”

这次，只过了几秒钟，门就被打开了，张灼头发很乱，眼底一片乌青，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睡觉，十五岁的少年，一下子长大成了大人，看着他眼里的悲伤和绝望，云枧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抱歉打扰你，方便和你聊几句吗？”

张灼抬头看着云枧，那天在殡仪馆，云枧说的那番话，给他极大震撼，他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云枧指了指外面，“去外面吧，今天阳光很好，你应该晒晒太阳，我在楼下等你。”

张灼还是沉默点头，云枧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小姐，这么快就谈好了吗？”初夏上前，凑近云集耳边小声告状道，“小姐，这个陈胖子好像脑子不好使啊，他一直在傻笑。”

云枧看向陈胖子，见他盯着初夏，眼睛一眨不眨，两眼泛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云枧咳了一声，吓得陈胖子回神看向她，“云小姐，怎么了？”

“老实点。”云枧淡淡的一句警告，却让陈胖子吓出一身冷汗，他急忙举起右手发誓，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老实，我绝对老实。”

“下楼吧。”

云枧今日穿得多，里面白衬衣外搭黑色长风衣，她站在楼下晒太阳，初夏和陈胖子都受不住暴晒，只能躲在屋檐下无奈地看着她。

“云小姐，真的不怕热，好奇怪的体质，而且她这样暴晒，居然也晒不黑，真让人羡慕。”

初夏一脸嫌弃看着陈胖子，“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晒黑？”

“我怎么不怕，本来就长得不好看，还胖，唯一的优点就是白了，我可不能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