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那副出现过在她脑海的战火纷飞的场景，只是这次的感觉比上次要真是很多，而凤若年也终于可以转头打量着身边的男子。他一袭白衣，将她护在怀中，站在高处的他们可以俯瞰下面所有的场景，他得目光冷清里透着丝丝决绝。只是在他转头看向身旁女子时，目光又是一变，柔情似水，“若年，你听到了吗，天下战乱的声音。我说过，我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再然后，凤若年将忽然又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到了那位女子。她深色的眼眸里毫无光亮，目光有些空洞的看着前方的场景，闻言竟是嘴角一勾，“我更想亲眼看到这一幕。”

睡梦中的她忽然惊醒，澄亮双眸倏然睁开。刚才的那副画面太过真实，那双毫无生气的双眸就像是被刻在了心里，想抹都抹不掉。

如果那幅画面是真的，那就说明，竟来有一日，水千绝和她会成为真正的夫妻，天下会大乱，而她的眼睛也会失明。

只是……她为什么会梦到未来？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早在南唐的时候，她的眼前便出现过那副战火纷飞的画面。

“水千绝……”她忽然喃喃道，听他的口气，战争好似是他引起的，“你当真会为我背叛全世界吗。”

天下战乱的声音，这是梦里水千绝对凤若年所说的。因为他要让那些伤害了凤若年的人通通都付出代价。

“呵。”凤若年有些自嘲的轻笑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水千绝会待她那么好么？至少目前的情况看来，应该不会吧。

那一夜凤若年浅眠，第二日她和白轻在客栈里吃了早膳后，便赶着进城了。

进城后凤若年才能真正打量起眼前的一切，大街上人来人往，商家贩卖的声音不断响起，好不热闹的一副场景，竟然能在北朝这个皇家乱成一团的地方出现。凤若年轻叹，哪怕是南唐，大街上的气氛估计都不会有北朝这边来得和谐和热闹。

暗云在北朝的分部依旧是座莺歌燕舞的妓院。这边的规则和南唐相似，三楼是给凤若年准备的。

出来迎接她的不是老鸨，而是暗云在北朝分部的负责人，浅枝。

浅枝的年龄算是暗云各地负责人中算小的了，西齐是浅墨，南唐是浅裳，东河是浅木，这三人年龄都未及二十，只要浅枝如今已经二十二了。

在凌天大陆，二十二对于女子来说不算年轻了，普通人家的女子二十二岁都已经抱孩子了。

浅枝对于凤若年来说，就像是二十一世纪的女强人，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对自己要求极高，却是从未考虑过自己的终生大事。

浅枝刚来暗云的时候，凤若年问她过一个问题：“倘若某日你遇见了心仪的男子，而在他和暗云只见你只能选一个，你会选哪个？”至今，凤若年都记着前世那时候眼底的坚定，那张精致的脸庞让人看不出丝毫小女生对爱情该有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