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咒了一句：“该死的。”转身打量起了周围，有些地方明显有被翻动过的痕迹，整个御书房显得有些杂乱。

刚才他们的动静并不是很大，所以并没有引起守卫的注意。

凤若年将刚才的事情抛在脑后，开始左顾右盼得找起了关于始祖皇的记载。

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清楚，更不知道当初始祖皇的兄长为何要选南唐作为盟友。那日他所救的男子毕竟不是少主，所以并没有知道太多的细节，这一切都只能让凤若年自己去寻找了。

御书房内的折子很多，有各种关于北朝的历史，只是想要找到始祖皇的，却是有些难。

近半个时辰过去，凤若年依旧一无所获，倒是将北朝和凌天大陆的历史恶补了一番。终于，她将御书房的一角一落都翻遍后，发现了始祖皇的记载根本就不在御书房内。那边只剩下三个可能性， 要么是被藏了起来，要么是被毁了……要么就是早就被煞天的人偷走了。

这三个无论哪种可能性，都不是凤若年希望的。她眉心紧蹙，沉思了好一会，最终只是一脸忧郁得离去了。

今晚她在宫中的收获不多，倒是给自己心里有增了许多问题。

一想到樊煜初的存在，她的心里便更乱了。倘若樊煜初将她的身份传了出去，那么南唐那边便会很快收到消息，那到时候任何人只要去太子府一查，便知道她在北朝了。

北朝的另一边，樊煜初运着内力朝一个方向奔去，心底溢满了惊讶。他落在一座偏僻的院子内，屋子里依旧有灯火微弱闪过着，半暗半明，忽隐忽现。

他悄悄推开了房间的门，里边的坐着男子察觉到了动静，满脸平静的看着翻阅着手中的书，头也不抬道：“回来了？”

这一刻樊煜初身上所有的全部气场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看向眼前静如止水的男子，叹了口气。

“我今日在宫中……看到凤若年了。”

男子的目光一顿，脸微微一抬，眉目清秀的面庞引入眼帘。他依旧温文儒雅，只是散发出的气息里透着一丝来自很久以前的桀骜不驯。

“莨山的资料找到没？”

樊煜初叹了口气，“不在御书房里，想必是被煞天的人动了手脚。”

“哦？”男子的声音温和，听着令人十分舒服。

“寇苍眠，这种时候你能不能不要再把自己的感情藏起来了？”

翩翩少年的目光一颤，直直看向樊煜初，眼底有着一抹隐忍和苍凉。他的名字就如他一般，他的生命惨白苍凉，原有的轻世傲物，肆无忌惮，永久沉眠在了心底的某个角落。

樊煜初依旧清楚记得，第一次见到寇苍眠的时候，风轻云淡，阳光灿烂到将寇苍眠彻底隐藏了在黑暗的影子里，无人发觉。那时的寇苍眠还有着那一身的盛气凌人，见到樊煜初时，并没有低下头去求助。在那肮脏杂乱的逆巷里，樊煜初好似见证了铁骨铮铮的少年身上的戾气一点点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