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身无长器,又如何能杀得了他呢?”十三阿哥还是不能相信。
“这次见面,你发没发现,云锦身上多了些什么?”四阿哥问十三阿哥。
“多了什么?”十三阿哥没明白四阿哥的意思。
“簪子,”四阿哥提醒他,“云锦的头上多了些簪子。”
“是啊,还是四哥你看的仔细,”十三阿哥恍然道,“云锦以前不耐烦打扮的,头上的饰物很少的,现在却是插了好几支簪子。”
“你又注意到没有,云锦虽然插了好多簪子,却是尽量隐藏在头发中的。”四阿哥又说出了自己的观察,“好象是她不想在镜子中看到他们似的。”
“既然用了,为什么又不愿意看到呢?”十三阿哥想了想也反应过来了,“四哥的意思是,云锦是用簪子刺死的张山?”
“也只有这个解释了。”四阿哥嗓音中带着些叹息,“你看那云锦瘦成那个样子,眼下又发黑,说明她晚上睡得很不好,她虽然是怕死,但也不至于会怕到这种程度,想来也只有这个理由可以说得通了。”
“这就难怪云锦有所改变了,也是难为她了。”十三阿哥也叹息道,“四哥坚持要云锦回去,怕也不单单是为了皇阿玛吧?是不是也想着她在京城熟悉的人多,多少可以帮她排解一下呢?”
“事情既然已经说定了,明天我们就回京城吧。”四阿哥没接十三阿哥的话,“回去后也得好好安排下,虽说是皇阿玛同意的,但太子那边也不得不防。”
“嗯,我知道了,四哥。”十三阿哥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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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四阿哥派的人来接云锦之时,已经是快到冬天了。这大冷的天,却要回到那冰天雪地的京城去,云锦虽有些怨怼,但想到马上就能见到额娘了,心中也是有些欢喜的。张玉斩为了以防万一,也随同他们一起回京城,反正他在江南也呆了好久了。
来接云锦的人,自然也是四阿哥的心腹,一路之上对云锦那当然是毕恭毕敬的,照应的周周到到的,就是对张玉斩那也是客客气气的,总之是风平浪静、无惊无险的将云锦送到了四阿哥在郊外的别院之中。
到了地方之后,张玉斩自然也要告辞了,而云锦则是进了院才发现,原来止风院里的人都在这里,红袖、翠屏、张嫂、陈风,还有那个教云锦规矩的李嬷嬷,他们见到云锦自有一番欢喜不提,云锦将张玉斩帮自己准备的一些江南的特产分给他们一些,也算是皆大欢喜。
既然对外说这个院子是以钮祜禄格格在此养病的,云锦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应该也是会在这里的。云锦本想要去见见的,但又想想也不知道四阿哥是怎么想的,跟那边又是怎么说的,就决定还是等先问清楚了之后再说吧。
可能是为了怕招人起疑,云锦在这里住了几天了,额娘也来了好几回了,四阿哥却是一直都没来,不过他人虽是没有到,但作业却早早就安排了,李嬷嬷在云锦到的第二天,就传达了四爷的指示,说现在不象在宫中那么忙了,每天就恢复成三十篇大字,而满文他也会安排专门的人过来教的。
云锦一听又让她写字,头就有些大,不过现在又是到了人家的屋檐下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听话为好,只是她把写字的时间安排到了晚上,枯燥的事儿做起来,总是容易让人犯睏的,正好写完字,就着这个睏劲儿,还能睡个好觉,倒也算是练字的额外功用了。
四阿哥第一次来见云锦,是和乌喇那拉氏一块来的。人既然是安排到这儿,乌喇那拉氏那儿肯定是瞒不过的,所以也就不用瞒了,直接把她拉过来做个同盟者也就是了。
“云锦给四爷请安,给福晋请安。”云锦住的小院是在这个别院的最里面,她迎到院子里给四阿哥和乌喇那拉氏请安。
“快起来,”乌喇那拉氏上前扶起云锦,“这怎么话说的,好好的嗓子成了这样了?身子怎么样,可还有不舒服的吗?”
“劳福晋惦念,云锦没事了。”云锦笑了笑,“外面天冷,还请爷和福晋进屋里说话吧。”
“好香啊,”乌喇那拉氏一进屋,就深呼吸了一下,“这也是精油的味道,只是比十格格弄得那个香薰蜡烛清爽多了,没有蜡烛的那些个烟火之气。云锦,你是怎么弄的?”
“福晋,这个很简单的,就是弄个盘子加些水,再滴上那么两三滴精油,放在取暖之物的旁边,烘出味道来就行了,这样一来屋里既有了香气,也不会觉得燥了。”云锦笑着指给乌喇那拉氏看。
“嗯,看起来也真是简单,只是没想起来而已,我原来也曾经让他们把精油滴到熏香里,可是那个味道却是有些太冲了,还是这样好,我回去也让他们照着弄来。”乌喇那拉氏点头赞许。
“爷、福晋,快过来请坐吧。”云锦这屋里配备有一把躺椅和一把摇椅,铺得厚厚的,云锦没事时就在上面躺一躺,现在当然是要让给这两位领导来坐了。
“我不坐那个,”四阿哥看了躺椅一眼,却转头向另一边的正统的椅子那儿走去。
“爷,这个院子可是您的地方啊,您和福晋来了,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了,”云锦上前挡住他的去路,“这大冷的天儿,您两位一路过来,想来也是冻得不轻,还是坐这儿吧,既暖和,又舒服,爷,你就是不为自己,也得为福晋不是?”
四阿哥看了看云锦,又看了看乌喇那拉氏,转身又坐回到躺椅那去了。云锦忙叫翠屏去服侍四阿哥,而自己则是亲自去服侍乌喇那拉氏,她和乌喇那拉氏的贴身丫环一起,扶着她坐在摇椅上,又拿过羽绒被来把腿给盖上。
“好了,云锦,你也坐下,我们好好说说话。”乌喇那拉氏拉着云锦手说。
云锦坐在乌喇那拉氏身边的板凳上。
“你们都下去吧。”四阿哥把屋里的人都打发出去了之后,才舒服的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云锦,在这里可还住的惯?”乌喇那拉氏先开口问道。
“云锦住的很好,谢福晋关心。”云锦欠身行礼。
“这次的事儿,你可是吓坏我了,”乌喇那拉氏拍着云锦的手说,“当初消息传来之时,爷和我还真是为你伤心了好一阵子呢,幸好你吉人天相,转危为安。”
“让爷和福晋操心了,是云锦的不是。”云锦的语气中带着一些歉意。
“这如何又能怪的了你呢?”乌喇那拉氏叹了一口气,“说起来你的命也是太苦了,磕磕跘跘的一路走过来,弄到现在却还是得躲在这个小院子里。”
“能得福晋这般疼爱,就是云锦前世修来的福气,怎么会命苦呢?”云锦笑着说。
“云锦总是这么会说话,”乌喇那拉氏也笑了,“好了,不说这些个了,今儿个我和爷过来,给你带来个新鲜物,快来看看你是否认得?”
“是什么啊?”云锦好奇的问道。
“你看看。”乌喇那拉氏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云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