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明天就会过来了,有什么你自己也可以跟她说的。”四阿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道,“我明天也要回府去了。”
云锦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四阿哥是什么意思,不过马上也就明白了,是啊,四阿哥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能陪着自己这么些日子已经是很不错了,雍亲王府里还有一堆女人等着他呢。
“云锦明白的,”云锦尽力展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爷在别院这儿呆的日子也不短了,是该回府里去了。”
“你好好的养身子,我会时常过来看你的。”四阿哥看着云锦说道。
“好。”云锦温婉的点头,“云锦等您,不过爷也要注意身子,办差也不要太过劳累了。云锦这儿,爷不用担心,云锦一定会好好坐月子,好好的抚养元寿的。”
“有三哥在,我是累不着的,”四阿哥也点点头,“再说,等你坐完月子,皇阿玛应该也就回来了。”
“那太后也会一起回来吗?”云锦问四阿哥。
“当然啦,”四阿哥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云锦,“皇阿玛这次是陪皇太后祖母前去避暑的,当然要一起回来啦。”
“云锦只是太高兴了嘛,”云锦也知道自己问了笨问题,有些不好意思,“太后看到元寿,还不知有多高兴呢。”
“那倒是的,”四阿哥也难得的露出笑容,“到时候看看吧,也许你还能一起进宫去见见皇太后祖母呢。”
“真的吗?”云锦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云锦真的能进宫去,进宫去见太后?”
“太后七十圣寿时,皇阿玛有这么说过的,”四阿哥点头说道,“说只要你生了孩子,他就想办法让你进宫见见皇太后祖母。”
“皇上真的这么说了?”云锦还是不敢相信,“云锦能再见到太后了?那贵妃娘娘呢,能不能一起见见?”
“这个,皇阿玛倒是没说,不过想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四阿哥看着云锦说道,“你就这么想见她们?”
“当然啦,”云锦高兴的满脸笑容,“在宫里的时候,她们是最疼云锦的,贵妃娘娘就不用说了,对云锦照顾的无微不至,什么事儿都替云锦想到了,而太后,云锦说句腆颜的话,就象云锦的祖母一样,宠爱着云锦,也正因为她们二人对云锦的保护,才使得云锦在宫中少了许多麻烦。就算是现在,皇上能对云锦如此宽容,应该也有她们的缘故在内。”
“皇太后祖母和贵妃娘娘会对你如此,”四阿哥面色平静的说道,“也是因为她们看出你对她们是真心爱戴的。”
“其实云锦也有自己的私心的,”云锦惭愧的承认,“云锦怕死,想在宫中找靠山,这才刻意去讨好太后和贵妃娘娘的。”
“论心计,你差远了,就你这点儿心思能瞒得过谁,她们早就看出来了,不过是取你的真心罢了。”四阿哥白了云锦一眼,“其实在后宫中,皇太后祖母和贵妃娘娘算是最有权势的两个人了,自然是人人都想向她们邀宠的,只是你却不是一味讨好,而是确确实实在为她们着想,不管是她们身体的健康还是心情的喜忧,你都是放在心里的,将欲取之,必姑予之,知道的人很多,能做到的却是少之又少,你也算是难能可贵了。当然啦,你那些个层出不穷的点子,也是她们宠爱你的理由之一。”
“云锦在太后和贵妃娘娘那儿存了这种心思已经是大为不该了,如果再不诚心以待,岂不是错上加错了吗?连民间的百姓也知道‘人心换人心,八两换半斤’,更何况云锦怎么说也是从爷府中进到宫里的,怎么也不能给爷丢人不是?”云锦当然也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这些在宫中历练许久的人精儿们,只是让四阿哥这么直接说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完这几句之后,就忙着岔开话题,“爷,您说皇上会在什么时候让云锦进宫呢?云锦现在就有些等不及了。”
“等不及怕也是要等一阵子的,”四阿哥摇摇头,脸色有些凝重,“皇阿玛回京城之后,还有些事要处理的。”
“又出什么事了吗?”云锦听四阿哥这么说,头一个映入脑海的反应,就是四阿哥会不会有事,“会不会让爷受到牵连?”
“福建百姓起事的事儿倒也罢了,反正事态已经稳定下来了,只是如何收尾的问题,这事儿我只是说了说自己的看法,用与不用的还在皇阿玛,倒谈不上什么牵连,”四阿哥平静的说道,“可是太子的事儿就不好说了。”
福建的事儿四阿哥之前跟云锦提过的,那还是在四月刚过的时候,福建发生了灾荒,导致许多农民缺粮。而当地的富裕大户,却乘机屯积米粮,不顾百姓死活,企图获取暴利。泉州府永春、德化两县联界的地方人民,忍无可忍,遂发动起义,反对富户屯粮。他们首先张贴揭帖,指出如果各处富户,不将屯积米石粜卖,就必定要遭到抢夺。随后,愤怒的人民组织起来,开始只有几百人,很快就发展到数千人。起义的人民抢夺富户屯积的粮米,并竖旗放炮,拒敌官兵。
康熙得到消息后,曾谕示大学士等说:起事百姓原非盗贼,只因年岁欠收乏食,富户又将米粮屯积,乃不得已而行之。可是不管怎么说,叛乱还是叛乱,朝廷还是派了军队前去镇压。闽浙总督范时崇檄行汀州镇、漳州镇两总兵官,调延平协游击杨英,从仙游县进兵,同安营游击晋赋,从安溪县进兵;调漳州城守营游击林发,西路入剿;又调汀州镇标游击杨润,把守永定县。起义的农民见朝廷官兵四面合围,便躲入了太湖岩地方,后又聚众和清军拼杀。经过后洋及叶板两地激战后,起义农民损失较大,一百四十五人被官兵俘获,张振、王富、苏标等领导人先后被擒。
而四阿哥所说的看法,是他觉得这件事的起因是那些大户为富不仁,这些农民起事虽然有错,但也算是有前因在先,镇压虽然需要,但也要辅以招抚。他为年羹尧之事前往热河请安之时,也就此事跟康熙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当时康熙说农民们闹得正凶,现在招抚还不到时候,还是先把事态稳定下来,然后再说招抚的事儿。现在镇压已经镇压的差不多了,似乎招抚的事儿也可能提到日程上来了。
以康熙一贯讲究仁义的情况来看,不太可能会反对招抚的事儿,那么想当然对提出这个建议的四阿哥也就谈不上什么牵怒了。只是太子那边如果有事儿的话,那可真就是不好说了,他那个人惯于东拉西扯的,围着他的人又鱼龙混杂的,因为他被圈禁之时,四阿哥对他颇多照顾,他复立后对其他兄弟都有些冷淡的,唯独对四阿哥的态度还算是温和,如果因为这个反而让四阿哥受了牵连,那云锦可是要后悔死了,要知道当初让四阿哥多照顾太子一些可是自己的主意啊。
“太子又怎么了?”云锦提心吊胆的问道。
“能让皇阿玛生气的,当然还是朋党之事了,”四阿哥淡淡的说道,“太子复立之后,就在廷臣中广植党羽,在皇阿玛擢用之人中另树异己之势力,都统鄂缮、迓图,步军统领托合齐、兵部尚书耿额、刑部尚书齐世武,都是党附太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