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即使是这样,康熙对八阿哥也是手下留情、仁至义尽了,把一个刺杀皇太子的严重的罪名全让老大那个不争气的东西背上了,如果他要是深究下去,多审几个人,而不是那么草草了事的话,那八阿哥必是要与老大同罪的。
虽然是手下留情,但康熙必然也是痛心之极,要骂一骂八阿哥出气的,只是他能骂什么呢?要真的把什么都揭开了,八阿哥他们这些人不死也得脱层皮,想骂却没法骂,那还不话赶话,怒火上来扯点别的?所以说良妃受的这场污辱纯粹是被她自己的儿子八阿哥牵连的!
“那叫你说,皇阿玛对八哥还寄予希望了?”十三阿哥与四阿哥对着看了看,十三阿哥的眼底有着一份惊奇,而四阿哥则还是很平静。
“那要看是什么希望了?”云锦说的兴起,“如果说皇上希望他能改过上进,那是自然的,可是要说更进一层的话,云锦觉得八爷基本上是没什么指望了。”
“何以见得呢?”十三阿哥看来也是打定主意让云锦一次说个够了。
“且不说八爷之前犯的错已经遭了皇上的大忌,就是他以仁义自称这一条,云锦想也不会中皇上的意的。”云锦拿出后世的分析来说事儿。
“这是为什么?”十三阿哥看着云锦问道,“皇阿哥一向以仁孝治国,为什么你会说他不喜欢八哥讲仁义呢?”
“十三爷又在考云锦了,”云锦笑吟吟的看着十三阿哥,“八爷如何能跟皇上相比呢?八爷是靠着仁义之名,这些朝臣才会向他靠拢的,并不是真心的服帖了八爷,将来一旦有个什么不合他们的心思,他们都会是八爷的掣肘,皇上英明果断,岂会给大清江山留下这种隐患。而且,”云锦说到这儿,停了下来,看着四阿哥。
“说吧,”四阿哥淡淡的说道,“你刚才也说了,这里没外人,不用讲究那么多。”
“皇上其实也明白,他的‘仁’已经使国库空虚了,要不是那些个生意多少填补些,怕早就捉襟见肘了,”云锦小声的说道,“所以他老人家必不会再选个‘仁’的,说不得要选一个心性坚忍,能挣银子的主儿。”
“你觉得老八做不到这点吗?”四阿哥语调依旧平淡,“他怎么说也是个有才的,能力也是有的,现在是为了笼络群臣才讲究仁义的,如果将来出了头,他也不见得就狠不下心来,至于说挣银子嘛,那老九不就是把好手吗?”
“九爷挣银子可不是为了国库,再说他那一套也未见得可以摆到台面上,”云锦瞅了瞅四阿哥,知道他是故意跟自己抬杠,反正也说到这份上了,索性就说到底吧,“而八爷嘛,也就占了他是皇子的便宜罢了,云锦倒是觉得他做事太过注重眼前的利益,而忽略了循序渐进,有点自恃小聪明的意思。他让人到各地去说他是好学王子,声名都远播到江南了,可是皇上让他写字,他哪怕是做样子,也做得不逼真,还不肯下苦功夫,去找别人来代笔,这点可是连云锦都不如,云锦不管字写得多差,也从没有做过弊的。”
“好了,这事儿你还有脸说,”四阿哥白了云锦一眼,“字写得不好很光彩吗?前阵子生元寿坐月子不写也就不写了,可你出了月子都多少天了,居然也不动个笔,以为黑不提白不提的,就混过去了不成?打明儿个起,每天三十篇字,一篇都不能少。”
“爷,”云锦这下傻了眼,看来这得意就容易忘形,这说顺嘴了,居然把这事儿也给说出来了,不是自己找病吗?心里一边暗自后悔,脸上却赶紧陪着笑,“您也看到了,云锦总得照顾元寿,哪有工夫写字啊。”
“写字的时候交给奶妈带不就行了,”四阿哥不为所动,“也没有你总带着的道理。”
“是啊,”十三阿哥点点头,“这要是在宫里,哪能由得你自己带孩子,都是奶妈带着的,每天送过来给你看看就可以了。”
“可是这不是在宫里,是在别院啊,”云锦据理力争,“云锦亲自带元寿,是有助于他的心理健康的。”
“什么?心理健康?”十三阿哥听着这新名词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这样云锦才可以与元寿加深母子的感情,也让他知道额娘是爱他的,”云锦解释着,“如果让奶妈带,会让他的思想产生混乱的,会以为自己是不受人待见的呢。”
“瞎说什么,”四阿哥白了云锦一眼,“爷的儿子谁敢不待见。”
“不是说真的不待见,是说他会这么以为。”云锦赶紧解释,“再说把元寿交给别人,云锦也不放心。”
“怎么,那个奶妈有什么不妥吗?”四阿哥马上就绷起了脸。
“没有,没什么不妥,”云锦忙说道,“这是福晋选着送过来的,最是老诚不过,哪里有什么不妥,只是这孩子由谁带,就跟谁亲,云锦可不想和自己的孩子生分了。”
“好了,”四阿哥皱了皱眉,“那你就先带着吧,至于写字嘛,就按在宫里那样,写五篇吧。”
“爷,”云锦还想耍赖。
“再说就还是三十篇。”四阿哥一瞪眼。
“好嘛,五篇就五篇吧。”云锦缩了回去。
“哈哈哈!”
臭十三,居然幸灾乐祸,等一会儿就在你的菜里加一把盐,看你的嗓子还能笑得这么清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