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云锦气喘吁吁的从四阿哥的嘴下挣扎出来,并用手使劲撑着他的胸膛阻挡他往下压,“云锦还怀着身子呢。”
“呼!”四阿哥一听云锦这话,动作立即僵住了,然后长出一口气翻到一边躺下。
“爷,”云锦赶紧起身下炕,一边用手整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一边问四阿哥,“您现在是否可以洗漱了?”
“不着急,”四阿哥躺在那儿没动,“我不是说让你给我准备些吃的吗?”
“爷是现在要吃吗?”云锦愣了愣,“都这么晚了,再进东西,云锦怕您存了食。”
“那也不能让我饿着啊。”四阿哥还是不起来。
“爷,”云锦见四阿哥非吃不可,也犯不着与他较劲儿,张口就想叫人,又想起自己已经让他们去休息了,现在再去叫也太折腾了,算了,还是用自己给太后准备的东西用上吧,“云锦这儿刚做了些油茶,要不您尝尝?”
“油茶?”四阿哥欠起身问道,“是什么?”
“您尝了不就知道了,”云锦去柜子里将包好的油茶拿了出来,“很方便的,一会儿就好。”
屋子里有翠屏刚煨上的热水,只是没有碗,就用那个最便宜的茶碗好了,总算也没白拿过来,云锦当着四阿哥的面操作起来,当然步骤是简单之极的,不过是把取些油茶放到茶碗里,再沏上热水拌匀就行了。
“爷,好了,”云锦做完之后,对四阿哥说道,“您请用吧。”
“这就好了?”四阿哥在云锦操作的时候,就已经坐起来了,看着云锦在那里忙和,“这么快?”
“本就是图方便做的,当然是越省事越好。”云锦笑着对走到桌边坐下的四阿哥说道,“爷尝尝滋味吧。”
因为没去厨房,所以云锦给四阿哥备的是茶匙,四阿哥接过去看了看,倒也没说什么,低头尝了一小口油茶,略品了品之后,就一点一点给吃光了。
云锦那边已经准备好漱口的东西了,看他吃完了,赶紧上前侍候着,顺便也让他把面也一起净了,整个都弄完之后,云锦又将那些用过的东西包括吃油茶的碗都放到了外间,第二天早上自然有人来收拾。
“那个油茶,”四阿哥就坐在那儿,看着云锦里里外外的忙和,等她终于歇下来了,才开口说道,“味道不错,做起来麻不麻烦?你这个是不是也要准备战时之用的?好象比你弄得那个面条好似更方便些。”
“这个做起来倒也不算麻烦,就是用油把面粉炒熟加糖拌均而已,那个油最好是牛髓油,或者是羊骨髓油,如果嫌弄这个油麻烦,那么牛油、鸡油、豆油,随便哪一个都行,有条件还可以加些花生、芝麻一起炒,会更香些。”云锦也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至于战时之用,这个云锦倒没往那方面想,云锦做它,是想让太后带着去热河的路上吃的,虽然说沿途也会有官员接待,但在行进之中,有它也方便些是不是?比吃那些个干巴巴的点心要好。”
“原来是给皇太后祖母准备的,”四阿哥瞅了瞅云锦说道,“怎么没想给我准备些吗?”
“云锦没听说爷这次秋弥也要去啊?”云锦纳闷的看着四阿哥,“再说,您就是去了,也是骑马,不象太后是坐马车,就算是油茶方便,你在路上也没法儿吃啊。”
“你跟我明知故问是吧?”四阿哥横了云锦一眼,“我是说平常时候,我办差忙你也不是不知道,以前那些个肉松什么的你能想着,这个怎么就忘了呢?”
“以前是以前,”云锦淡淡的说道,“以前和现在怎么同?以前云锦虽是住在别院,但是爷也是按时过来,现在云锦虽跟爷住一处了,可是与爷见面的时候反倒少了,这油茶虽是云锦才做出来的,但就算是云锦早做出来了,那些天爷也是根本就不过来的,云锦就是想给您,也没机会啊。”
“你又来了,”四阿哥摇了摇头,“哪里是我不来,只不过是我以为你锁门了。”
“说到这儿,云锦倒是想起来了,”云锦问四阿哥,“那个王安的事儿,您查得怎么样了?”
“人已经跑了,”四阿哥眉头皱了皱,“我的人正在找呢。”
“既然跑了,哪那么容易找着,说不得最后还弄个死无对证呢,”云锦也不是没想过这事儿,“而且,这事儿爷真的想查下去吗?别到时牵出什么人来,爷不好处置。”
“你也别拿话来激我,”四阿哥看着云锦说道,“这事儿不管是谁做的,我是一定要查出来的。”
“那云锦就谢谢爷了,”云锦站起身冲四阿哥行了个礼。
“行了,你赶紧坐那儿吧,”四阿哥起身把云锦的药拿了过来,“我来给你换药。”
“云锦自己来吧。”云锦伸出手想接过药来。
“我来。”四阿哥按住云锦的手,坚决的说道。
“好吧,那就有劳爷了。”云锦将头上包的棉布解开来,微仰着头面向四阿哥,等他来换药。
“还好,没再肿,”四阿哥先是仔细看了看伤口,然后才开始换药,“你也是的,怎么会弄胭脂在这儿划,就不怕沾到伤口上吗?”
“不是爷让云锦掩饰的吗?”云锦淡淡的说道。
“我让你掩饰,可没让你冒加重伤处的险,”四阿哥看着云锦摇了摇头,拿条新的棉布开始给云锦包扎,“这万一要是留了疤,不就麻烦了嘛。”
“这不是没事儿嘛,”云锦不以为然的说道,“其实只要爷不嫌弃,就是留了疤又有什么关系呢?”
“疤就是疤,有什么好嫌弃的,我身上还不是一样有,”四阿哥包扎完了,正笨拙的跟那儿打结,“我只是怕你介意,不是说女人都注重容貌吗?”
“女人注重容貌,还不是为了男人,所谓女为悦已者容嘛,”云锦自我感觉四阿哥包扎的手艺不怎么样,就起身到镜子那边一看,果然是不怎么样,松松垮垮的,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掉下来了,不由得笑了起来,一边调整着一边说道,“爷,就您这手艺给云锦包包也就是了,咱堂堂的雍亲王,在外面可别露了,要保持您的威严啊。”
“我不是怕你疼,才松点包的吗?”四阿哥白了云锦一眼,上前帮着云锦调整着,“再说了,你以为我还会给谁包?”
“是,爷能这么体贴云锦,云锦真是太感动了。”云锦感觉四阿哥是在越帮越忙,可是又不好拒绝他的好意,只好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随便弄弄就好,只要可以坚持一晚上的程度就OK了。
“爷,时候也不早了,”云锦调整好之后,站起身来,“早些安置了吧。”
“也好。”四阿哥点点头。
等云锦将被褥铺好,二人躺下之后,四阿哥伸手将与自己拉开一些距离的云锦扯过来搂入怀中。
“爷,”云锦以为四阿哥又要胡来,忙挣扎着,“云锦身子不方便。”
“别动,”四阿哥的声音在云锦的耳边响起,“我不会做什么的,只是想象往常一样抱着你。”
“爷。”云锦听四阿哥这么说,就停下了挣扎,躺在那儿不动了,四阿哥现在已经表示出了善意和认错的意思,自己也不好太拿翘了。
“云锦,”四阿哥见云锦不挣了,手上的劲儿也松了,他一只手接着放在云锦的腰上,一只手抚摸着云锦的脸颊,“这次的事儿,也是因为咱们之间有话不说造成的,但凡把话说开了,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以后你有什么事儿,什么想法,都要跟我说。”
“爷,”云锦想了想,倚进了四阿哥的怀里,“云锦真要是什么都说,您肯定会烦的。”
“怎么会?”四阿哥说道,“你能对我开诚布公,我高兴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