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喇那拉氏和云锦来到年氏的院子前,只见大门紧闭,倒确实是一副被禁足的样子。
“去叫门。”乌喇那拉氏吩咐道。
“是。”一个婆子答应着上前拍门,“开门。”
“谁啊?”过了一会儿门内传来答声,“不知道我们侧福晋在奉旨养身吗?闲人不得随意打扰。”
“看来年氏认为太后的旨意是对她的一种恩典了。”乌喇那拉氏看了看云锦,笑着摇了摇头。
“要不说年妹妹不是一般人呢,行事就是与众不同,”云锦也笑了笑说道,“既然是太后的恩典,那当初她反应的那么激烈就很让人无法理解了。”
“福晋到此,”乌喇那拉氏与云锦聊天的功夫,那个叫门的婆子正大声冲门里说道,“还不速速开门。”
“奴婢给福晋请安,给钮祜禄侧福晋请安。”里面的人听到这话后,倒是很快就开了门,那个守门的也是一个婆子,开门之后,上前来给乌喇那拉氏和云锦行礼。
“行了。”乌喇那拉氏一摆手,直接奔着主屋走去。
“福晋,”那个婆子出声说道,“已经有人去禀报我们主子了,还请福晋稍待,主子一会儿就会出来相迎的。”
“你让我等她?”乌喇那拉氏眯了眼看着那个婆子。
“大胆!”安心上前对着那个婆子就是一个耳光,“看清楚你眼前的是谁,是这个府里的当家主母,行动上还要受你限制不成?”
“安心,”云锦淡淡的说道,“犯不上跟她多费唇舌,咱们还有事儿要办呢。”
“我们走。”乌喇那拉氏冷冷的看了那个婆子一眼,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的进了主屋。
“云锦,你也坐吧。”乌喇那拉氏当仁不让的在上首坐了下来,又对云锦说道。
“是。”云锦也老实不客气的在乌喇那拉氏的下首坐下。
“奴婢给福晋请安。”过了有一会儿,年氏才匆匆忙忙走了进来,看到屋里这个阵势,明显的吃了一惊。
“你先起来坐下吧。”乌喇那拉氏盯着年氏看了一阵儿,才开口说道。
“福晋,”年氏看了看云锦之后,才坐了下来,“您今儿个大驾光临,可是有什么事儿吗?”年氏在问乌喇那拉氏这话时,并未见得如何紧张,反而是隐隐的带有几分希翼。
年氏虽然被禁足,但自有办法与外面通消息,尤其是今天做了这么大的事儿,让她对云锦那边的动静是更加的注意,并因此认定,元寿肯定是中了毒了,不然太医也不会去,不过最终情况如何,却是无论如何也打听不出来,她心里正在七上八下呢,结果乌喇那拉氏和云锦就找上门来了,这个时候她们不陪在元寿身边,却一起来到自己这儿来,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元寿被救过来了,二是元寿已经没了,就年氏而言,还是觉得后一种的可能性大些,现在云锦看向她的充满愤怒的眼神,也让她更加的坚信了自己的想法儿。
说实话,看到云锦好好的坐在那儿,年氏也是有些失望的,在她的计划里,云锦如果能因为伤心过度而造成流产的话,那才是最理想的,不过,能除掉元寿还是最主要的,毕竟在年氏认为,云锦就是仗持着有这个儿子,才会这么得宠的,只有除掉了元寿,自己以及自己的儿子才会有更好的机会。至于云锦肚子里的这个,来日方长,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乌喇那拉氏和云锦带着这么多人过来,年氏倒也并不在意,就算是她们来兴师问罪又如何,自己没什么可怕的,这次下毒的法子这么隐秘,是不会有人查出来的,年氏甚至想到,如果云锦要坚持说元寿中的毒是年家下的话,那自己就把事情闹大,请求当场验毒,把哥哥送来的冬枣全都集中起来,让人随便验,最后当然是验不出来的,到那时候占理的可就是自己了。
不过年氏倒并不是要利用这件事来让云锦受到什么处罚,相反的,她决定要表现的大度些,说自己因为体谅云锦的丧子之痛,就不追究她的诬告之责了,其实以云锦在宫中的关系来看,就是她想追究也是追究不出什么来的,年氏也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决定要主动放弃的,她觉得这样一来,四阿哥就会认为她很懂事,也会对她有一份歉疚之情,然后自己再去好好的抚慰他失去元寿的伤痛,从而把四阿哥的心再拉回到自己身上,而失去了儿子这个依靠的云锦,将会慢慢的沉寂下去,直至......消失。
“年氏,”正当年氏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乌喇那拉氏开口说话了,“这次我们过来,是来执行爷的意思。”
“爷的意思?”年氏愣愣的问道,“爷什么意思?”
年氏一门心思想的是,那冬枣上确实没有毒,谁来查也不怕,但她却是没想到,四阿哥根本就不查,直接就处置她,这一决定出乎了年氏的预料,也让她乱了方寸。
“爷说,”乌喇那拉氏冷冷的看着年氏,清清楚楚的说道,“年氏视太后的禁足令于无物,与外界勾结谋害元寿,必是心性已经疯魔,现将其迁到幽思居静养,静养期间院门封起,没有爷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出入。”
“什么?”年氏脸一下子白了,“幽思居?”
“是,爷说要给你找个偏僻的院子静养,”乌喇那拉氏淡淡的说道,“我想来想去,只有幽思居是最合适的。”
“是啊,”云锦盯着年氏说道,“反正你之前也是奉太后旨意养身,爷只是让你静养的更彻底一些罢了。”
“我不信,爷是不会这么对我的,”年氏不相信的摇着头,然后突然看着云锦,眼睛里充满着恨意,“因为你,对不对?一定是你在爷的面前进了谗言,说我谋害元寿,有什么证据?”
“你也是太小看爷了,事实摆在那儿,何用我来说什么?”云锦冷笑一声对年氏说道,“难不成在你心里,一直认为爷是个不分是非、爱听谗言的人吗?”
“福晋,”年氏对乌喇那拉氏说道,“您可是要替奴婢做主啊,奴婢被禁足在这里,连门都不能出的,又怎么会去谋害元寿呢?”
“哟,这时候你倒知道自己是禁足了,不说是奉旨养身了,”云锦凉凉的在一边说道,“不过,有些事儿不是一定要出门才能办的,你虽被禁了足,却没有断了与外面通消息,跟你那个哥哥联系的就更多了,是吧?所以他才会送来那等要命的东西。”
“你少攀扯我哥哥,”年氏怒瞪着云锦,“要不是你仗势欺人,我哥哥也不会为了我来送礼物来赔罪,结果却让你用来诬陷我们,福晋,奴婢要求当众验毒,如果真在那冬枣上发现了毒物,奴婢就是死也心甘。”
“年侧福晋,”云锦盯着年氏冷冷的说道,“你话说漏了,如果你不是跟你哥哥有联系,又如何知道他送礼物过来了,而且还知道是冬枣,再者,我可不记得福晋和我说过冬枣有问题的话啊,你这可是不打自招了。”
“就算是我和我哥哥有联系,又怎么了?”年氏昂着头说道,“我们没下毒就是没下毒,你的儿子死了,与我有什么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