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元寿这么聪明呢,”太后笑着点点头,“有你这么个随时都在教他的亲额娘在,他还能有个不聪明懂事儿的。皇帝,你说是吧?”
“因势利导,”康熙也笑着看向云锦,“不错,云锦确实是把元寿教得很好。”
“太后、皇上,”云锦站了起来,将手中剥好的果仁呈给太后,然后冲她和康熙行了一礼,不好意思的说道,“您二位也太夸奖云锦了,这云锦哪能担得起呢,其实元寿在宫中的时日虽不多,却是长进了不少,这还得说是太后和皇上的教育之功呢。而云锦,不过是领着他玩罢了。”
“好了,你坐下吧,”康熙挥手示意云锦坐下,又看着她问道,“有件事儿我一直忘了问你了,听说,你还跟元寿要银子来着?”
果然,还是来了!那天听元寿说过之后,云锦就知道康熙会问的,只是没想到会拖到这时候。
“回皇上,”云锦赶紧说道,“云锦不是跟元寿要银子,是元寿打碎了云锦的东西,云锦要他赔而已。”
“什么?”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首先就叫了出来,吃康熙一瞪眼,声音又放小了些,但还是盯着云锦,很不可思议的说道,“你这爱钱爱的也太过了吧?连你儿子打碎了东西也让他赔?”
“就是,”十四阿哥也来插言,“四哥府里想来不至于困难到这种程度吧?你一个堂堂的亲王侧福晋,至于这么锱铢必较吗?”
云锦不禁又奇怪的看了十四阿哥一眼,怎么他现在又开始讽刺四阿哥了?这好一阵坏一阵儿的,还有准儿没准儿了,要是他总这么抽风似的,那还不如象原来一样别扭到底的好,现在弄得自己都不知道应不应该损他了。
不过,云锦略微思考了一下,就决定还是保持着原来对十四阿哥的态度为好,十四阿哥的态度已经失常了,如果自己再一反常态,那不引得老康起疑心才怪呢,再说,自己也不觉得以四阿哥的谨慎劲儿,会和十四阿哥达成什么默契,就十四阿哥那个冲动起来就不顾后果的性子,跟他合作不是找坏事儿呢吗?
“十四爷,”云锦淡淡的看着四阿哥,浅浅的露出一丝笑容,“您这话请恕云锦不能苟同,如果这锱铢是云锦所有的,那为什么不能计较呢?不管是多少的财富,都是从这一点儿点儿的锱铢开始积累的,如果连锱铢都不计较,又如何能打下坚实的基础,积累出自己所需要的财富来呢?老子说,‘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荀子说,‘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对了,还有一句话,那就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十四爷,现在您还觉得锱铢不应该必较吗?”
云锦一番话说的是一气呵成,那叫一个痛快,只是说完之后,她又有那么一点点,只是一点点抱歉,似乎、好象、大概、可能是自己把这段时间对四阿哥所生的气以及对自己所生的气,全都借着这次机会一股恼的发在十四阿哥身上了,话说的貌似有么点儿重了。
而众人听云锦一下子说了这么一大堆,一时也都有点反应不过来,再加上十四阿哥让云锦数落的脸上红一阵儿白一阵儿的,更是让大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云锦,怎么能这么跟十四弟说话?”还是四阿哥先开口训了云锦,只是那训话的多少有点儿随意而已,“十四弟不过说你爱财而已,又没说错,偏你说了这么一大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