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元寿回来,云锦就会亲手做一桌好菜,四阿哥和乌喇那拉氏也会过来一起吃,营造出一片天伦之乐的气氛,这次也是一样,那两个侍卫当然不会和他们一起用膳了,但云锦也是亲手做了几个菜让人送过去,以后儿子的安全可是由他们来保护了,拉近点关系总是没坏处的。
因为云锦有孕在身,本来在用过膳之后,四阿哥就应该与乌喇那拉氏回到她的院子里了,但因为要商量太后的寿诞送些什么礼物的事儿,所以现在才聚到厅堂里,一边喝着云锦调好的热饮,一边谈论着。
从那次谈话之后,乌喇那拉氏对云锦还是一如既往一般的亲切,可是云锦对着她却是警觉了不少,她没想到乌喇那拉氏的心机是这么深沉,现在她是觉得有用的着自己的地方,如果有一天她认真要对付自己的话,那就凭自己那点儿道行,可是绝对不够瞧的。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分析看,想来在四阿哥登基前,云锦还是安全的,但四阿哥登基后,她的形势可就不太妙了,想想看,那时候康熙都离世了,太后自然肯定也是不在了,贵妃娘娘也不会有什么权利了,自己在宫中的三大庇佑全都没有了,相反的,新一任太后德妃对自己不满已久,新一任皇后又是这般的心思,就算是四阿哥将自己封为贵妃,恐怕也是有命受没命享的可能性比较大。
再想想,其实四阿哥登基前,云锦的安全也不一定就是绝对有保障的,毕竟现在距康熙六十一年还有七年多的时间,其中有变数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所以现在云锦一边跟乌喇那拉氏继续保持着亲密的关系,一边也想办法加深自己与四阿哥的感情,要知道最终能与乌喇那拉氏相抗衡的,也就只有他了,不管怎么说,一定得让他站到自己这边才行。
所以说,别看现在表面上大家都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样子,其实内心里都是各有算计的。
“云锦,你倒是说说啊,”乌喇那拉氏享受的啜了一口饮料,然后问云锦道,“从来你都是有一些好主意的。”
“福晋,云锦这不是正在想嘛,”云锦苦笑了一下,“只是每年都要有新意,这么些年下来,云锦的主意也基本上差不多了。”
“我相信你会想出来的,”乌喇那拉氏笑着鼓励云锦,“你从来都是有些个奇思妙想的。”
“福晋,您真是太看得起云锦了,”云锦啼笑皆非的,“云锦对自己都没有这个信心呢。”
其实云锦这话倒真不是谦虚,年年过寿,年年送礼,太后的、康熙的、贵妃娘娘的等等等等,如果总是按份例送也就罢了,关健是之前云锦送出了新意,这就让收礼的人每年都有期待,这每年好几个新意,到现在已经好多年过去了,哪还那么容易再出新啊,早知道在热河画的那些画儿留一些别给他们看好了,至少现在还能拿来充个数。
“咦!”云锦想到那些画儿,突然灵感闪现。
“怎么样?”乌喇那拉氏笑了,“我就知道你有主意,快说,想到什么了?”
“想是想到了一个,”云锦冲乌喇那拉氏笑笑,“不过不知道送给太后合适不合适?”
“你先说说看。”乌喇那拉氏笑着说道,“大家一起参详嘛。”
“现在不是流行这个吗?”云锦起身去拿了个瓷器过来,指着上面的图纹说道,“要是云锦没记错的话,这个图案是取自皇上让人刻版印制的《耕积图》吧?”
“没错儿,”四阿哥点了点头说道,“南宋的楼俦在任于潜令时,画《耕积图诗》四十五幅,其中耕图二十一幅、织图二十四幅,皇阿玛在南巡时见到了,就命内廷供奉焦秉贞在此基础上,重新画了《耕积图》,有耕图和织图各二十三幅,每幅上均制诗一章,皇阿玛盖印后,命朱圭、梅裕凤镌版印制,用来颁赐臣工。”
“想来皇上是很喜欢这个《耕积图》了?”云锦问四阿哥道。
“是啊,很喜欢,怎么了?”四阿哥看着云锦,没明白她的意思。
“云锦,”乌喇那拉氏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不会是想让爷也去织一匹布出来吧?”
“福晋真是会开玩笑,”云锦只要想象着四阿哥织布的样子就很好笑了,“云锦只是让爷找人再画一个《耕积图》罢了。”
“再画一个?”乌喇那拉氏皱了皱眉,“怕是不太好吧,这要是画的比皇阿玛那个差,没什么意义,要是画的比皇阿玛那个好,也未见得会让皇阿玛高兴。”
“不,”云锦摇着头笑着,“福晋没明白云锦的意思,云锦是说,就照着皇上的这个《耕积图》来画,只是把里面的人换成爷和福晋的样子。”
“这个主意好,”乌喇那拉氏的眼睛也亮了,“如此一来,皇上肯定是会喜欢的。”
“好哇,”元寿也高兴的不行,跑到乌喇那拉氏身边扯着她的衣襟说道,“也要画上元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