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说笑了。”耿氏虽然还是在笑着,但是表情已经不那么自然了,“就天申那顽劣的性子,哪里能跟元寿阿哥相比呢?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
“都说不要跟我这么生分了,”云锦一边往脸上拍上花水和自制的面霜,一边对耿氏笑着说道,“我还记得,在我成为爷的侧福晋之后,你是爷的女人中第一个来我这个院子里的,当时你可是与我姐妹相称的,而且还为我分析了府里的情况,让我可是受益非浅呢。”
“其实那时候奴婢也是有私心的。”耿氏小心的看着云锦说道,“奴婢是觉得侧福晋是个心善之人,又有宫中的关系,才想着跟您交好,目的就是想为天申找个靠山,奴婢不求别的,只求能让天申平平安安的长大就好。”
“那现在呢?”云锦在镜子中冲耿氏笑了笑说道,“你不愿再和我姐姐相称,可是觉得我的心已经不善了吗?”
“不是的,”耿氏忙站起身来说道,“奴婢绝对没有这么想,奴婢只是觉得侧福晋现在的身份地位与往日不同了,如果再与奴婢姐妹相称,怕损了您的威望。”
“说什么身份地位,说什么威望,说白了不过是招祸的东西,”云锦停下手中化妆的动作,回过身拉起耿氏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诚挚的说道,“耿妹妹,你是个明白人,高处不胜寒的道理必然是明白的,我现在表面上看来是风光无限,可其实却是危机四伏,我知道你只想平安度日,不愿出头,其实我又何尝不是想如此呢?只是我现在处于这个位置,就是不想出头也不行了,如果有其他人选的话,我也不想来扰乱你平静的生活,想也知道以你的身份掺合到这里,必然是要受很多委屈的,当然风险相应也是会有的,是太勉强你了,但府里的情况你也知道,除了你之外,我真就没别的人可以信了。”
“算了,”云锦说到这儿,停下来想了想,然后长叹一口气说道,“这样对你太不公平,我也不能自私太过了,一会儿我就跟李管家说,在我不在府里的时候,有事儿就去找李侧福晋好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才几天的工夫儿,她就是想捣乱也做不了多少事儿,何况还有爷镇着呢,想来也是翻不起多少风浪的,还是不要打扰你平静的生活了。”
“姐姐,”耿氏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着云锦说道,“你既是记得我来找过你的事儿,当然肯定也记得我说过的话,我当时跟你说过,我的愿望就是天申能够平安的长大成人,只要姐姐你能帮我这个忙,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你当时虽没明确的答复我,但这些年来我和天申能这么安稳度日,你也是帮了忙的,你其实是完全可以用此来要求我的。”
“我不想这么做,”云锦摇了摇头说道,“已所不欲,勿施与人,我知道受人要胁的苦,又怎么会这么对你呢?你并不是我的仇人啊。再说你和天申能安稳的度日,主要也是有赖于你自己的努力,虽说我也帮了些小忙,但那也是在不影响我和元寿的利益的前提下,我可没脸以此来挟恩图报。”
“姐姐,”耿氏长出了一口气,反握住云锦的手,一脸放松的神情,展开了笑容说道,“你能为我如此考虑,妹妹如果要是再推托的话,也就枉自为人了,有什么事儿你就尽管吩咐吧,只要我能力所及的,总不会负你就是了。”
“好妹妹,谢谢你!”云锦一脸感动的看着耿氏说道,“我知道这样是太难为你了,不过你放心,凡事儿自然还是由我出头儿,你只要协助我就好,只是不管我怎么护着你,你总免不了还是要受些委屈的。”
“没关系,妹妹受得住的,姐姐就不要担心我了,”耿氏笑着说道,“还是赶紧准备吧,总不好让太后和皇上等太久的。来,妹妹侍候姐姐梳妆。”
“好,那就烦劳妹妹了。”云锦点头笑着,转过身来,继续上妆。
云锦一向不喜上浓妆,再加上年轻皮肤好,也不用过多修饰,所以上妆的时间并不长,上完妆之后耿氏开始帮她梳头,这时翠屏也将配好的服装和头面首饰拿了过来请云锦过目。
“怎么用这个?”云锦只看了第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主子,”翠屏忙解释道,“因为太后的旨意是今儿个才颁布的,咱们还来不及准备嫡福晋的衣服,就连这些头面和首饰也是太后才赐的。”
“我什么时候说要用嫡福晋的服饰了?”云锦看着翠屏,语气中带着些责怪,“本来看着你还算明白,谁知道也这么不晓事,太后虽说我与嫡福晋一般待遇,但我的身份毕竟还是侧福晋,哪里能这般招摇?”
“姐姐,”耿氏笑着对云锦说道,“我看翠屏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对的,这次皇上是招你到太后的宫中暂住,你如果不这么装扮,岂不是辜负了太后的一番好意?”
“妹妹这么说倒也有理,可是我还是不想太招摇,福晋正在养病呢,别让人说出什么来,对爷和咱们府总是不好的,”云锦想了想,对翠屏说道,“这样吧,整体的服饰还是按侧福晋的规格来,至于太后赏的那些头面和首饰,就选几样不打眼的配上吧。”
“是,奴婢这就去换过。”翠屏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