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年氏不管是抄佛经还是作诗,用的纸全是一样的,都象是被水浸过的一般,所以云锦之前一直认为这也是年氏用来表示自己生活拮据的方法之一呢,可是今天听过那个“矾书事件”之后,再看到这些纸,自然就产生不同的理解。
“来人!”四阿哥看着那些纸,脸也沉了下来,扬声对外面叫了一声。
“主子有何吩咐?”苏培盛快步走了进来。
“去打盆水来。”四阿哥沉声吩咐着。
“冷的就行。”云锦加上一句。
“嗻。”苏培盛答应一声迅速的退下了。
过不多时苏培盛就亲自端了一盆水进来。
“放那儿,”四阿哥一指那个书桌,等苏培盛将盆在上面放好之后,又一挥手,“退下吧。”
等苏培盛退出之后,屋子里也没有外人了,三个人马上就开始了测试工作,连着试了几张,却都没有什么问题,云锦心里也有些怀疑起来了,也许这真的就只是年氏装穷的手法,并不是什么矾书密信?
另外,还有一件事也是云锦不能确定的,她虽然知道有这个矾书密信的事儿,却并不知道是个什么原理,矾书浸水后能显出字来,但晾干之后再次浸湿是不是还能再显出来,这她就不知道了,不过看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依旧面容严肃的一张一张的小心的把那些纸放在水里试着,想必应该是可以的吧。
那些纸被试到一多半的时候,终于有一张有反应了,上面呈现出了蓝色的字体,虽然让水浸的多少有些模糊,但四阿哥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那上面的笔迹。
“果然真的是年羹尧那个奴才。”四阿哥脸都有些青了,可见是气得不轻,“他当真是觉得我不舍得杀了他吗?居然还敢在我的府里搞鬼。”
“四哥,”十三阿哥仔细的看了看那纸上的内容,“这上面是说让年氏佯装自尽的,可是现在她为什么却真的死了呢?这个可心,就是发现年氏上吊的那个丫环吧?却原来年羹尧的信就是由她转给年氏的,想来年氏之死的关健就在她身上了。”
“这个丫头,之前怎么问她她都死不承认,只是口口声声的喊冤,”四阿哥的脸绷的死紧,“这回我倒要看看她的嘴硬到什么程度。”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那可心以前不招,是因为当时虽然有所怀疑,并没有什么确实的证据,而她又确实有不在场的证据,招了就小命不保,自然是要死抗到底,只是被关了这么久,审了这么多次,心里的承受能力也已经有所下降,现在有了这个矾书,再加上大刑侍候,没过多久,口供就有了。
云锦虽然之前灵光一现,怀疑到了年羹尧,但却没想到他真的会对自己的亲妹妹下如此毒手,他在信中让年氏以佯装自尽的方式将四阿哥引来,好借此能够重新复宠,可暗地里吩咐可心的却是借此机会要了年氏的性命,所以那些下人们才会看到年氏一个人进房间,因为可心说会算准时间进去将她救下来的,年氏当然没想到一直疼爱自己的哥哥会想要自己的命,所以并没有怀疑,自己将自己吊了上去,没想到可心时间是算了,却是算准了她送命之后才进去的。
可心明面上是年氏的陪嫁丫头,其实却是年羹尧的人,她跟着年氏进到雍亲王府来,本也就是为了打探消息来的,只可惜年氏虽然也受宠了一段,但四阿哥却从不将外面的事儿带进内宅里,所以她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后来年家倒了,年氏被拘,她也跟着一起被关到这个院子里了,本来她以为自己这辈子也许就是这样了,没想到年羹尧却传进消息来了,让她先安抚年氏,为以后的复宠做准备,然后就是这个命令,至于把云锦牵到里面,纯粹是可心的自由发挥,年羹尧并没有明确的指示,他只说把事儿闹得越大越好,水扰得越混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