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康熙虽然废了太子,但毕竟是自己宠过几十年的儿子,念着他的情分,再加上这个孙子也是从小宠爱的,自然一些不是太大的事儿,也就不忍去责罚,就象之前的太子,连宗亲、大臣们都敢拿鞭子去打了,康熙当时还不是和稀泥了事,一直等到他犯事之后,才把这事儿拿出来说话。可见得这弘晳与二阿哥确确实实的是一对父子,这性情还真是相象的很,都是这般的不识时务,不知进退。
由此云锦又想到在五十五年十一月的时候,曾有过在宫中股役的正白旗工匠华色,按照大内式样,为弘晳偷制了珐琅火链的事儿,这个华色原来就是在二阿哥处服役的,是弘晳通过一位太监,向他传达了制作之事,事发之后,康熙却只是将华色带枷杖笞后流放,负责宫中制作的养心殿监督王道化、赵昌等人也因为失查而受惩罚,而对始作俑者弘晳,却是采取了保护态度。
这个事儿固然是能体现出康熙对这个皇孙的维护,但也能显示出弘晳的野心来,在阿玛已经被废并被圈禁的时候,居然还会自恃康熙的宠爱,置禁约于不顾,做出这等愈制的事儿来。而那个华色也敢知法犯法听他的命从事,又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二阿哥父子两还是有些残存的势力。
云锦隐约记得,好象历史上这个弘晳在四阿哥登基之后还不老实,以正统自居,在乾隆朝的时候还弄出个什么逆案来,好象还牵扯到了很多人,甚至好象是十六阿哥本来,还有十三阿哥的儿子也都给搅进去了,看来对他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爷,这个弘晳敢这么张狂,不会是受了那个什么‘皇长孙颇贤’的影响,起了什么心思吧?”看四阿哥的意思,对这个弘晳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云锦觉得还是应该给他提个醒,虽然这逆案是发生在乾隆朝,证明他在四阿哥当政的时候,还是不敢乱来的,可云锦也不想给自己的儿子留下什么麻烦。
“他当然是有这个心思的,”四阿哥浑不在意的说道,“只是他这心思起的可是有些不知所谓,皇阿玛已经是不可能再将二哥复立了,既然二哥已经不是太子了,他这个皇孙还有什么值得说的呢?也就是哄着自己个儿玩吧。”
“不只是能哄自己吧,”云锦淡淡的笑了笑,“爷那些个兄弟们哪一个是善与之辈了,这流言杀人更是他们常用的手段,当时二阿哥能让他们拉下马来,焉知道新皇不会被他们抹黑呢?只要这个新皇不是他们属意的人,您瞧着吧,云锦敢跟您打赌,他们不拿这个曾经太子的儿子、‘颇贤’的皇长孙来说事才怪了?说不得什么正统之说都要出来了呢。”
“正统?哪里来的正统?”四阿哥不以为意的说道,“二哥已经被皇阿玛圈了,他又是从何而来的正统?皇阿玛亲定的传人,岂是由他们胆敢置疑的?”
“他们当然敢,他们连用太医算计皇上的事儿都敢做了,还有什么不敢的?”云锦叹息着摇了摇头,“再说二阿哥是皇上元后所生,又当了几十年的太子,这就给了他们太好的借口中,只要他们对新皇不满,马上就可以放出些什么‘正统’的风声出来,虽然不见得会影响到新皇什么,但有了这个风声,这新皇怕也不会怎么舒服吧?”
“你倒是睚眦必报,”四阿哥看了看云锦,眼中带着一抹笑意,“放心吧,我不会平白让元寿吃了这个亏的。”
“本来就是嘛,”云锦见四阿哥理解偏了,也顺势说道,“他之前欺负我的丫环我就忍了,可现在居然欺负到我儿子的头上了,我要是再忍下去,可就枉为人母了。”
“哪里就有这么严重了?”四阿哥无奈的摇了摇头,“好了,这事儿就交给我来办吧,你老老实实养你的胎就是了。”
“对了,爷,”云锦见四阿哥已经表态了,也暂且将这件事儿揭过去,“除了和嫔娘娘以外,皇上还封了谁的位了?那些个弟弟们的额娘,是不是都封了?”
“是,”四阿哥点了点头,“七弟的额娘由嫔进成妃了,十二弟、十五弟和十六弟,还有十七弟的额娘都封为嫔了。另外,还有那个科尔沁达尔汗亲王和塔的女儿,也封妃了。”
“这下弟弟们该高兴了,”云锦笑着点点头,“额娘一直没封位,他们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也是惦记着,等一会儿我就去选几份礼给几个弟弟们送去,以示祝贺之意,其余弟弟们随驾去了,爷看哪天把在京里的弟弟们请来吃顿饭,为十二弟和十七弟庆贺一番。”
科尔沁达尔汗亲王和塔的女儿,那就是博尔济吉特氏了,这可是个老人了,在康熙十七年就已经入宫了,算起来也是康熙的表亲,只是她身份虽然显赫,但为人却实在是不讨喜,进宫多年一直顶着个庶妃的名头,这次直接封妃,想来应该是太后的主意,不过这样也好,有了无子的博尔济吉特氏直接封妃,那个只生了一个夭折的女儿的和嫔晋位,应该就不那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