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送礼就送吧,”四阿哥淡淡的说道,“反正这两年咱们也没断了和老十四的府上礼尚往来。”
“老十四?他又做出什么事儿了?”云锦听四阿哥说出老十四来,头一个反应就是想扶着额头深深的叹一口气。
说起来自四阿哥出征之后,康熙对他的宠爱可是与日俱增,除了把他子女们的婚事安排好以外,赏赐也是多多,甚至还有一些很是温情的表达,例如在在除夕夜发去许多白面扇折让他书写啦,例如将自己用旧的腰带等物品亲自包好差人送去啦,经过有心人的渲染,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十四阿哥是康熙最疼爱的儿子。
可能就是这种宠爱让十四阿哥昏了头吧,他居然开始恣意妄为起来,四阿哥这么费心费力给他筹集的军需钱粮,他居然从中盗取了数十万两,分次送回京中交由八阿哥和九阿哥,以做为自己拉拢人脉的政治资本,这事儿他以为自己做的秘密,可是不仅没瞒过四阿哥,就连康熙那边其实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有发作而已。
十四阿哥那边还自以为得计,行事也愈加放肆不知检束起来,不只是弄了一堆蒙古女子,而且还因为看上了青海公吉克吉扎布的女儿,就让九阿哥在康熙面前巧奏,将这个已经嫁了人的女人强娶了过去。当时听到十三阿哥说这个事儿的时候,云锦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对十四阿哥的作为也很是不能理解,这个女子到底有什么魅力,居然让十四阿哥荒谬到如此地步?有了这个事儿垫底,十四阿哥还能做出什么事来,不但能让大家和四阿哥没封世子的事儿联系起来,而且还把四阿哥和自己挤下了传言中主角的位置呢?
“他之前不是娶了青海台吉的女儿嘛,”四阿哥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就是嫁了人的那个吗?”云锦插嘴问道,并接过四阿哥茶碗放回桌子上。
“就是她,”四阿哥声音虽然淡淡的,但面色却有些复杂,有不屑,有不满,还有几分无奈,“听说老十四娶了这个女人之后,终日在甘州饮酒贪淫,又因为这个女人思念原来的丈夫和故乡,老十四不但百般的诱哄释闷,而且为了让她高兴,居然引入了甘州河水,只为了让她可以滑冰玩,结果弄得城内街道上到处积水结冰,行人难以行走。”
“不会吧?”云锦不能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四阿哥,“老十四怎么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儿来。”
“我也不想相信,”四阿哥沉着脸说道,“我一母同胞的兄弟,怎么可能是这么没脑子的,可无奈这确确实实是真的,他自己还为这事儿做了诗,好象是件多么值得炫耀的事儿一样。”
“果然是没有最荒唐,只有更荒唐吗?”云锦喃喃的说道,“我现在也对那个女子好奇起来了,这个女人到底长得有多美,居然让老十四为了她去骗皇上,又将城中的百姓置之不顾,就算皇上这两年对他放纵了些,他也不该这么没有分寸吧?”
“说不得那个女子就是狐狸精变的,”四阿哥淡淡的说道,“就象你弄的那个戏里的白狐一样,迷得男人都昏了头。”
“那个戏哪里是云锦弄的,明明是如月弄的,”云锦白了四阿哥一眼,“再说,别什么事都推到女人头上,是老十四强行拆散了人家夫妻,也是老十四决定引入河水的,管那个女子什么事儿?真要说起来,其实她才倒霉呢。”
“她倒霉也是自找的,”四阿哥摇了摇头,“要不是她女扮男装,穿着侍从的服装去偷看老十四,老十四又怎么会看上她呢。”
“可见得还是亲兄弟,爷在这个时候还是偏着老十四,可是爷别忘了,牛不喝水,谁能让他强低头呢?”云锦瞅着四阿哥笑,“算了,不说这个了,爷还没说,老十四做出这个事儿固然是荒唐透顶,但跟弘时没被封世子之事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会没关系呢?”四阿哥身子靠在椅背上,面色平淡的说道,“有人说,老十四做事太不着调,但他在外面打仗,又正受宠,所以皇阿玛才迁怒于我这个与老十四一母同胞的哥哥身上,还有人说,是因为皇阿玛太宠爱老十四了,怕我这个哥哥的锋芒压过了他,这才有意进行压制的。有这两种说法互相争论着,虽然这事儿是由我的儿子没被封世子而起,但大家的注意力已经不集中在我这里了”
真是人才啊,云锦对这个造出传言的人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种事都扯到一起来说,还说的这么有条理性,这个思维实在是太有创造性了,这种脑子不去当个戏剧家,实在是太辜废了。
“算了,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云锦无所谓的笑了笑,“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有了老十四冲在头里当炮灰,咱们乐得躲在后面享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