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本来是想着跟孩子们一起到宁寿宫参加冬至宴的,现在雍正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她自然也不会去违背,只是赶紧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来,打开取出了一个用牡丹花围成的“寿”字图案的荷包给雍正看过之后,让乐之先给母后皇太后带过去了,并不是她自己不能送,但乐之已然带着荷包回去了,皇太后的倒要过会儿再给就不好了,虽说她未见得会介意,但做为晚辈这些规矩礼数还是要注意的。
“拿来吧。”等孩子们走后,雍正在云锦的服侍下脱了鞋伸直了腿在炕上舒服的坐好之后,就对云锦淡淡的说道。
“什么?”云锦一脸疑惑的看着雍正。
“少跟朕装糊涂,”雍正横了云锦一眼,“还不赶紧把朕的荷包拿过来。”
“臣妾的心思真是让皇上看透了,”云锦笑着摇了摇头,一边去取荷包一边无奈的说道,“这以后臣妾想给皇上些惊喜怕就是难了。”
“你只要给朕喜就行了,”雍正淡淡的说道,“惊就免了吧。”
“那皇上看看这个荷包上的样子,”云锦笑着打开了手中的盒子放到雍正面前,“算是惊啊还是喜啊?”
给雍正的荷包上,云锦并没有多做装饰,只是用一条巨龙盘旋在云间组成了一个龙飞凤舞的繁体的“龙”字。
“朕这个与弘历的倒是一样,都没有诗在上面。”雍正看了看手中绣好了一片龙鳞的荷包,淡淡的说道。
“是啊,”云锦点了点头,“皇上这上面本来就是一个字,边上要是再绣字,岂不是很多余吗?您看皇额娘那个,臣妾也没有再绣什么诗在上面。”
“弘历那个上面并没有字,”雍正看了看云锦说道,“你为什么也不绣上诗呢?”
“皇上不是说过了吗?”云锦笑着说道,“那么个圆,边上再绣诗就不好看了。”
“那个话也就安之这个直心眼和默之那个小孩子才会信,”雍正横了云锦一眼,“才说了你的心思瞒不过朕,你马上就要在朕面前弄鬼了吗?”
“臣妾怎么敢呢?”云锦笑着摇了摇头,“说实话,臣妾是找不到合适的诗,总不能绣什么‘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吧?”
“所以你就此时无声胜有声了?”雍正抚了抚荷包上面那条龙,淡淡的吟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你心里想绣在弘历那个荷包上的,是不是这句话。”
“臣妾说过了,臣妾的心思皇上已经看透了。”云锦看了看雍正,有些惊奇的笑着说道,“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了,这句话皇上居然还记得呢。”
这话还是在一废太子的时候,云锦在别院里给雍正和十三阿哥青梅煮酒时说出来的呢,也是在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这话的头一句其实是从一本星相书借用的。
“你啊,”雍正看着云锦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问道,“就算是别人没听过你说这个话, ‘鲤鱼跳龙门’一说也够让人家说了,前些日子你还为了朕派弘历差事而来猜疑朕,现在你自己怎么又做出让大家注意到弘历的事了呢?”
“臣妾经过这些日子也想明白了,”云锦坐到雍正的身边,倚着他悠悠的说道,“皇上就是不派元寿差事,臣妾就是不给他的荷包绣这个样式,元寿也还是一样会受到别人的注意的,他现在可说是您的嫡长子了,虽然咱们大清不看重这个,但那些个汉人的臣子们对正统之说却还是很看重的,更何况元寿还有被皇阿玛亲自养育过的资历在那了,所以不管臣妾愿意不愿意,喜欢不喜欢,元寿都已经注定了要处于众人的注视之下,在这种情形下,如果还要遮遮掩掩的,那就是自欺欺人了,倒不如索性公开了,也省得那些人再在私下里说三道四了。”
“你倒是和朕想到一起去了,”雍正将腰上本来的那个荷包摘了下来,云锦新绣的这个换了上去,“朕前些日子已经把写着弘历名字的旨意放到乾清宫‘正大光明’匾后面了。”
“皇上,您这是做什么?”云锦听到雍正这话,却是很吃了一惊,雍正这才刚刚登基啊,连雍正元年都还没过呢,他怎么就开始想着传位的事儿了?难不成,云锦想到一种可能性,急忙问道,“皇上,可是有人要对您不利吗?是谁?是老八老九他们?还是老十四又犯了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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